“成成成,你别动了,发着烧还非要折腾。”李峰把她往上托了托,“之前不是叫夏颖小七,现在怎么开始叫姐姐了?”
夏小安趴在他的背上不动了,现在不摸耳垂,手指开始在他肩上打转了,“我怕有天她听不到有人叫她姐姐了。”
这段路不算远,四五百米。夏颖还是在门口等待着,任凡达也在一旁等着。
就这四五百米,李峰不停地找着话题和夏小安说话,背上的人还是睡着了。
夏颖和王露露知道瞒不住他们几个,便和他们透露了一点关于夏小安的身体状况。他们都很惊讶,没想到一直活蹦乱跳的夏小安有先天性疾病!
这样一说,他们明白了些为何大人们都那么那么的娇惯着夏小安,叫他们好好照顾她,甚至吃食上都那么的严格。为什么夏小安有点风吹草动,他们都紧张得要死。
快到傍晚,夏小安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到夏颖,她微微笑着,气息很弱,“姐姐,我感觉,床上湿湿的。”
夏颖伸手去摸了一下,看到手上的血迹,她也失了神。
任凡达也注意到了夏颖手上的血迹,他略微有点窘迫,“我去叫露露和丽丽。”
夏颖吸了一口气,压住自己颤抖的嗓音,“没事的,你只是来例假了而已。”
神他妈的来例假!她刚刚摸的是夏小安的肚子!
她们一起给夏小安清理了一下,发现夏小安还真的来例假了。但是夏小安出的血汗也是真的。
夏颖和王露露一直守着,两人都很疲惫。冉冬画一直在门外候着,因为他的卦象为凶。
“冉冬画在吗?”一位哨兵过来询问。他们平常都是互不打扰,他们过他们的,哨兵站他们的岗。
冉冬画出来了,“走吧。”
哨兵带着他来到了最前面的小屋里,这个小屋光线非常充足,却十分清冷。
冼甫星看到人来了,招呼着他坐下,“最近还好吗?”
冉冬画拿起黑棋随意一放,“好不好你是知道的。”
“听说小八病了,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冼甫星看着棋盘,许久后拿起白棋,“冉家已经回去了。”
“多谢。”冉冬画放棋不带思考,下的看起来毫无章法。就像他这个人,现在活的也是让人看不出章法。
冼甫星对他冰冷的态度并不在意,他还是笑着,“冬画,好歹我们小时候走的还挺近的,别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冉冬画放下棋子,抬眸看着他,话语里充满了讽刺,“原来小冼太子也知道我们小时候还是玩伴。”
“冬画。”冼甫星自然听出来了,他也收回了之前的和煦,“我是一直把你当朋友的。”
“呵。”冉冬画收回那颗自己放下的棋子,冷笑起来,“朋友?你确定我是你朋友?”他握紧拳头,质问着冼甫星,“你拿我当朋友的态度就是逼着我们几家放弃李峰,小七和小八?”
“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冼甫星给自己倒了杯茶,轻飘飘的话让人着实的心寒,“只要他们还听从夏家,国家是不会安心的。”
“夏阁确实是不应存在了,可你们也享受到了夏阁的好处,为什么还是不能放过他们?我三嫂一个孕妇你们竟然连让她去医院做产检也不允许!她肚子里的孩子和你们有牵连吗!”冉冬画这些天来在心头的怒火彻底爆发,“小八有错吗?小八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虚伪的人才出生的!”
“冉冬画。”冼甫星很是冷漠,他慢慢地一颗一颗的把白棋收起来,“我认为你现在需要冷静。”
“你让我怎么冷静!”冉冬画把棋盘都翻了,“高腾因为边疆的势力你们动不得;夏颖因为夏院士和夏辰安的关系你们也动不得;李峰呢?他们一家的军政世家,清清白白,你们说革职就革职,说监禁就监禁。冼甫星,你的手段就只剩下这些了吗?还是你觉得,我们真的忌惮你们呢?”他逐渐冷静下来,冼甫星差点坐不住了。
冉冬画站起身,双手按着桌边,一字一句威胁着冼甫星,“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谎言能继续骗住他们,还是冉夏家几千年来的关系牢固。”他站直身子,拉了拉衣角,“和我儿时关系最好的玩伴提醒一下,高腾去M国可不只是学习的。只要他们的继承人一句话,你们的边疆,没人守护了。”
冉冬画被冼甫星给“客气”的送回去了,他一回来,他们就赶紧围了上去问怎么回事儿。冉冬画拍了拍离他最近的姜昊的背,“没事,和冼甫星叙叙旧。他说过不了几天我们能走了。”
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夏颖立马跑回屋,她紧紧握着夏小安的手,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哭了,“小八,姐姐不会让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