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羡慕那些有文化的人了,哥,你既然在看书,那你能不能教教我?”
江舟岿然不动,好像已经睡熟了。
魏英却不管,“那就说定了。我以后下工先来你这里,作为交换,我可以为你做饭。那我走了。”
终于脚步远去,听到门板合页发出一声响,等了一分钟,江舟坐起来,长舒一口气,终于走了。这个魏英怎么这么难缠。
下午,江舟没去上工,蹲在鸡箱前边,看了两个小时生命的诞生后,她锁上门,提一斤新磨的面,去了小西沟村,今天她要去看看她的猪猪们,顺便在麦子家吃过饭再回来。
她可不想看见魏英那张脸。
即便已经在心里准备好了一千种应对之策,可要是天天跟她这么你来我往,不得累死她。
先到西沟村里边,麦子家一个人也没有,连他儿子包子也不在。她又去了后山崖壁下。
“麦子,你跟高粱都在这里,没上工啊?”是啊,江舟上来后,发现两人今天竟然都在,这可是少见。
可麦子晒成古铜色的脸上,却眉头紧皱,“魏兄弟来了,唉,这猪有病了,我也不敢离开。”
江舟一听大惊,“有病了?是猪瘟吗?”忙扒到猪圈里看,果然俩小猪都在里边靠墙,蔫蔫的。
“应该不是,从昨天开始拉稀,我这不在这捣蒜,才烧了些炭,一会煮一煮,给猪灌下去。先喝两三天试试,实在不行,”麦子说到这里丁顿了一下,看向江舟,
“要是还止不住,咱可能就得让村里喂猪那人来看看了,他是养猪老手。”可这样一来,他们私自养猪,又要被多一个人知道了。
江舟围着猪圈来回转圈,好一会才说,“先按你这法子治治,实在不行,交给我。”他可以夜里找个架子车,推回去,找老何叔,反正猪就是从他那里弄得,让他知道,总比让别人知道强吧。
甚至老何可能早就猜到他干什么了呢。
她帮着麦子兄弟俩捣蒜,砍胳膊粗的树枝,用火烧成木炭,这是以前传下来的治猪拉稀的方子。
将汤水给猪灌下去,看着他们昏昏入睡,麦子又让高粱夜里看好。如今晚上已经开始发凉,更别说这是山上了。
“这夜里别再冻着高粱。”江舟还有点担心。
“没事,凿的石洞还是管点用的。”麦子倒不担心,高粱也不是在这里只看猪吃喝拉撒的,他蓬好了猪棚,又垒猪圈,还在里边一点一点凿出了一个能窝进去睡的山洞。
说起这个,江舟也知道,她还帮着干过活呢,这俩兄弟想在里边靠墙凿开石头,凿出一个小石洞屋,到时候就算冬天在这里守猪也不用挨冻。
这一点,江舟真的很佩服他们。
一直天擦黑,江舟才从小西沟出来,本以为魏英已经回家睡了,没想到她一进家门,院里突然一个人影蹦出来,“四哥,你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等你要等到天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