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家,几乎已经后半夜了。
他们分了钱,分了票,还将剩下的猪血和骨头也分了一份,
白天肉太多,他们三个人挑着走一路,已经很不容易,别说这些东西了,根本没法拿。
分了分猪下水,回去自行解决,放家里吃也好,卖给别人,或是分给亲戚,只要找好借口,别惹麻烦上身,耽误以后的养猪事业,随便怎么样都行。
魏明星分了不少东西,自己根本拿不回来,麦子还借来村里小推车,要送他。
外边下着鹅毛大雪,他家里还有一个睡着的孩子和一个傻弟弟,魏明星哪敢让他送。好歹能有推车已经帮大忙了,他自己推起来就走,不让他出来。
“你快回去吧,天这么冷,包子才从邻家抱回来,一会孩子醒了看不见你,又该害怕。快回去吧,没事没事,我这快得很,一会就到家了。”
在村口里,他一直摆手,让麦子回去,自己带好手套,推上还车子,头也不回走了。
何静思一直睡不着,外边下这么大,魏明星天不明就走了,现在都快第二天了还不见人,也不知道去哪了,真冰天雪地,真怕他出什么事。
猜到他可能背后干什么事,她也不敢跟魏家人那边说,白天在魏家魏母喊她一块漏粉条子,找魏明星,她扯谎说在家里睡,也没敢说实话。
屋里没有点油灯,她就抱着腿坐在床上等,隐约听见外面大门有敲门声,她棉袄没披,立刻跑出去,伸手拉门栓,又硬生生停下,“谁?”
“静思,是我,开门。”
当下,再没有一点犹豫,“你……”你怎么才回来?她又喜又怕。
“先让我进去。”平常两小时的路程,今天走了三个多钟,他拉板车的手又热又冷。
手心出力发热,手背却冻得凉。
看见他带回来那么大的东西,她连忙拨开另一扇的插头,将门全部打开。
“你身上这么大腥味?”何静思先给他倒了一大碗热水,鼻子动了动,“你去哪了,没怎么着吧?”这是血腥味。
不怕水烫,先抱着碗,吹一口气,先喝了一口,感受热水从口而下,流过肠子到肚子里,这才感觉像活过来一样。
“我没事,这是猪血。我拉了小半坛子回来,可能身上味大。”他后退一大步,主动拉开距离,“你快上床吧,地上冷。”
虽然他们屋里还是像去年一样自己烧炭,在屋里烧火盆,但现在已经烧到后半夜了,没白天暖和了。
“你先睡,我的简单洗洗。”边说着还边倒热水。
其实他现在真的特别累,觉得全身都是沉的,眼皮子随时都想合上不用睁开,但实在不行,浑身脏兮兮的,倒是弄到床上,才更麻烦,这大冷天,没有洗衣机,干也不好干。非必要,他冬天不想洗大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