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璟桉听到她的话失笑:“我总共出去还没有20分钟,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久。”
“好了好了,没事儿,没事儿了,咱们吃草莓抹茶混合口味的小蛋糕。”
虞星晚埋首在他的怀里,在他目光看不到的地方,疯狂而又血腥:“方璟桉,下回不要离开我这么久,不然的话我真的会……会会哭的。”
会杀了他,反正在他的国度,死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就跟切白菜似的,没有人会在意。
他们只在意会不会活着,只在意能不能混到好东西,让自己醉生梦死,沉迷在自己虚无缥缈的世界里。
方璟桉左手摸了摸她的头,如同往常一般,宠溺非常:“小星星已经是大孩子了,大孩子哭鼻了,会惹人笑话的。”
虞星晚慢慢昂起头,眼神在他昂起头的那一瞬间转变,快的犹如天上划过的流星,让人很难捕捉道:“方璟桉会笑话我吗?”
方璟桉垂着眼眸望他,故作思量了片刻:“你要是哭鼻子,我是第1个笑话你。”
“所以你千万不要哭鼻子,咱们一起吃草莓抹茶口味的小蛋糕,姑奶奶就喜欢这个口味的,我也很喜欢,你尝尝,要是喜欢,下次我还给你买。 ”
虞星晚眸子一闪:“方璟桉喜欢的我都喜欢,我不挑的。”
方璟桉笑着说道:“是是是,不是小星星不喜欢吃苹果,也不是小星星不喜欢吃梨子,更不是小星星不吃动物的内脏,不吃鱼以外鸡以外的肉食。”
“小星星一点都不挑,她只是吃一点鱼,一点鸡肉而已,非常非常好养。”
虞星晚小小声道:“方璟桉,我可以不吃鸡,也不吃鱼,我可以少吃一点,赚钱养你。”
方璟桉伸手一揽她,把她揽坐在沙发上,把蛋糕给她,让她捧着。
他解开蛋糕的盒子,把叉子塞到她的手里,“小星星要养我,可以可以,首先你要快快长大,多吃多喝多睡,把自己养胖一点,其次,你要学习很好很好,以后才能找到一份好工作,赚钱养我。”
虞星晚看着他突然想到姜糖糖对他说的话,隐瞒不是最终目的,掌握主动权才是最终目的。
隐瞒会让人生气,掌握主动权是让自己没理变成有理,把自己的错转移给对方,一旦翻牌的时候,让对方觉得是他自己的错。
虞星晚侧身望着方璟桉:“方璟桉,我要是有事瞒你,要是没告诉你,你会不会生气啊?”
方璟桉伸手揉在她的头上:“我生什么气,你一个小姑娘啊,出现在战乱国家找爸爸,没有找到爸爸,跟着过来的人还被炸死了。”
“你现在就你一个,还要来找妈妈,妈妈在哪里还不知道,我怎么能生你的气?”
虞星晚把蛋糕往旁边一放,握住了他的手,目光灼灼生辉:“方璟桉,你的意思是说,无论我做什么事情,你都不会生我的气?”
方璟桉眉头一挑:“那是当然。”
虞星晚:“包括性别?”
方璟桉:“什么?”
虞星晚:“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有一天发现,我和你认识想象中的不同,你会生我的气吗?”
方璟桉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当然不会生你气,每个人因生长环境不同,而性格不同。”
“人的性格会随着环境变化而变化,你现在来到我的国家,来到我的家庭里,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对我的家人客客气气,但是我不能强迫你把原来的个性全部剔除。”
“如果一个人丧失原来的个性,跟提线木偶有什么区别,没有区别!”
“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可以哭,可以闹,可以任性,这是你的权利。”
虞星晚心头一震,心跳加快,重复着方璟桉的话:“我可以哭,可以闹,可以任性,可以忍心做任何事情?”
方璟桉回答:“当然不是啦,我们家的家风原则就是,可以哭,可以闹,可以任性,可以胡作非为,这些是在不犯法的基础上。”
“换言之,就是你不去触犯法律,你才可以哭,可以闹,可以任性,触犯法律不行。”
虞星晚想到在他的国度,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法律,更是形同虚设,不值得一提。
方璟桉他生活的国家,一切欣欣向荣,每个人都穿的干净,努力的为家人挣钱活着。
他这个从小就被自己父亲当成棋子,当成刽子手,当成摇钱树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有家人为家人奋斗是什么感觉。
他只知道提木仓,提粉,带着人,砍杀,做生意,什么道德,对于他这种从小活在血腥里的人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方璟桉让他体会到不一样的人生,给了他梦中都不敢想的一大家子人的亲人。
也是,只有他这种家族的人才能养出他这样犹如阳光一样炙热的人。
方璟桉见她不说话,继续安慰道:“小星星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无论你找不找得到妈妈,我都会照顾你,都会养你,也会看着你。”
“你说你的成绩很好,回头你就申请我所在的大学,你过来留学,你要是住宿舍不习惯,我们可以在外面租一个房子,好不好?”
虞星晚顺着他的话说:“好……”
方璟桉暮然一笑:“赶紧吃蛋糕,吃好蛋糕去洗澡,早点睡觉,明天早晨还要早起。”
虞星晚重新从他手上接过蛋糕,自己吃还不忘喂方璟桉,喂他的同时还在想自己如何能长久的留在这。
姜糖糖洗好澡,楼庭洲给她吹头发。
动作轻柔,犹如她是易碎宝宝。
等吹好头发之后,楼庭洲单手就把她抱了起来还颠了颠:“小糖果,人家都说搂自己的席,至少能长胖二斤,我怎么发现你非但没长胖,好像还瘦了点?”
姜糖糖搂住他的脖子:“可能是你的错觉,我今天吃了好多东西。”
楼庭洲把她抱回卧房,掀开被子塞进去:“是吗?我怎么看你今天,桌子上的菜,每样都没吃一口。”
“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喝橙汁?”
姜糖糖往床里挪了一下:“是你看错了,我今天桌子上的菜每样吃了两口。”
楼庭洲把两个人的手机拿过来放好,关上灯钻进了被窝:“好优秀的小糖果,明天吃席,记得每样菜吃三口?”
姜糖糖滚到他的怀里,枕着他的手臂:“我就不能每样菜吃四口?”
楼庭洲:“我倒希望你每一样菜都炫完,可惜你不炫,吃的比猫还少。”
姜糖糖手搭在他的腰上:“你在嫌弃我吃的少?”
楼庭洲低沉的声音一笑:“你终于发现了!”
姜糖糖:“!!!!”
好吧好吧,睡觉睡觉!
她翻身背对着他,枕着他的胳膊睡觉。
楼庭洲伸手一捞,让她紧紧的贴在自己的怀里,他吻了吻她,拍了拍她,哄孩子似的说道:“睡觉!”
姜糖糖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下位置,额头抵在他的胸口,累了一天,闭上眼睛,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们是睡着了,傅萤和楼昆正在忙碌,做最后的检查,特别是傅萤,明天是她儿子和未来儿媳妇一起露脸,必须什么东西都要准备的十全十美才行。
方璟桉睡衣睡裤穿戴整齐,明明总统套房不止一个房间,不止一张床,他跟虞星晚睡一间屋。
不过像往常一样,一个睡床,一个睡地上,地上有厚厚的地毯,地暖,被子一搭一裹,热乎乎的,一点也不见冷。
就算冷也不要紧,在战乱国家他和虞星晚两个人跟着难民一起逃命,一起跑路,躲开炮火,通常都是席地而坐,席地而睡。
虞星晚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向床下望去,声音低低的叫喊着方璟桉:“方璟桉,你要不要上床睡?”
方璟桉眼睛都没睁:“不用,我这样睡挺好,你快睡,明天还早起,带你出去溜达一圈。”
虞星晚舔了舔嘴唇:“床很大的,一人睡一个被子啊。”
方璟桉:“不,快点睡!”
虞星晚仗着他眼睛闭着瞪了他一眼:“好吧,晚安!”
方璟桉:“晚安!”
第2天清晨,天还没有大亮,外面的冷风呼呼的刮。
虞星晚穿着睡衣睡袍,在开了窗子的洗手间接电话,冷风吹进来,还没有他的声音冷:“我知道了,告诉老头子,我现在在休息,我休息好之后,自然而然会回去给他好好赚钱。”
“告诉他,别企图查我的行踪,不然的话,把我惹毛了,我相信他的死对头,应该很需要我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对,不要废话连篇,不要打电话给我,告诉他我欠了多少生意,回头我10倍还给他就是了!”
“再见!”
虞星晚说完把电话一挂,把电话按成静音,切换电话页面,弄成第2套系统。
风吹起他的头发,乌黑带卷的头发,让他平添一丝艳丽,一双碧眼更是冷漠,暴戾肆意。
他站在窗口处把身上吹得很凉,才离开洗手间,回到房间,钻进了方璟桉被窝里……
姜糖糖睡得早,起得早,早饭都是酒店服务人员送上来的,吃完早饭,看了一下工作,随即就去跟家里人打招呼。
家里人来的多,住了好几层,她挨个打过招呼,时安的团队就过来了。
她的团队不光给姜糖糖做造型,还帮姜家其他人一起化妆。
中午10:30左右,傅萤就派车来接了,二三十辆车子,知道的这是订婚宴,不知道还以为这是谁家结婚的架势,这么多豪车云集。
傅家订婚宴不是订在酒店,而是定在一个偌大的庄园,庄园有巨大的玻璃房。
巨大玻璃房里,种了各种名贵的花,庄园和玻璃房连接,来宾可以欣赏各种名贵的花。
傅萤把家里的生意伙伴,亲朋好友,相熟之人,全部都请了过来。
生意场上是一个圈,尤其是姜家人涉足各行各业,有的大家都相互认识,有的想认识都认识不了,更有甚者闻其名不见其人。
今日见到了,大家伙惊讶的同时,眼红妒忌傅萤,原来她隐瞒了这么久的儿子楼庭洲,未来儿媳妇又是姜家的。
正所谓强强联姻,强强联手,他们家楼庭洲都高攀了姜家,但可以看出来他们两个的感情很好。
有些家族联姻,纯属为了联姻,没有任何感情,只是为了两个家族的企业,更加辉煌。
他们的联姻,可以看得出来,有感情,有爱情,就是跟没有爱情没有感情的不一样。
“傅萤女士真是闷声干大事儿,一直以为她的儿子不成才,所以不愿意让大众知道,没想到原来是淮城耀星集团的总裁。”
“一直以为傅萤女士,堂堂富三代,嫁给了一个凤凰男,拔的牙齿往肚子里吞,没想到,哪里是凤凰男,分明就是金凤凰。”
“她也是强,也是厉害,几十年如一日,愣是没让我们看出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她们家富了几代的名言?”
“这倒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她儿子楼庭洲未婚妻是姜家当家人的妹妹。”
“姜爱国这个人,那可是在日化产业数一数二的人,名声很好听,能力很足,他的妹妹……”
“年龄小是小了点,但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的贵气,一看就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错了错了,我可是听人说了,她这个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妹妹可不是一般的白富美,人家是有能力的白富美!”
“什么意思啊,快跟我们说一说!”
“AQ顶级公关工作室的总裁。”
“天哪,AQ,AT,AY三个工作室的总裁,因为沈倦姜姜子在火上爆火的,传说中的姑奶奶?”
“高攀高攀,傅家这一波实属高攀啊。”
“不不不,听说人家是自由恋爱,看对眼之后,才订婚,明年或者后年结婚的。”
“楼庭洲是人生赢家啊,自己能力出众,又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真是幸运呀。”
“可不就是啊,一直以来我都在惦记着傅萤女士的儿子,一直想寻机会,让他跟我家姑娘见见,奈何傅萤女士一直推脱,没想到啊,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