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黄相公坐镇,不怕!”
“黄相公要的酒菜好了没有?赶紧去伙房催一催。”
在周围看客眼中黄安带人围住那个又哭又嚎的壮汉,一阵恐吓,吓得对方老老实实不敢反抗,付了钱,拎着东西直接到后院去了。几个小伙计自然是心存感激,连那些客人也是称赞连连……
酒楼后院,一处清幽雅致的院落。
正厅灯火通明,酒楼动作麻利,送来酒菜摆满一桌子。黄安先到里房见过杨家姐妹使她们安心。随后请汤隆入座吃酒,吕方,焦挺,石宝,杨林做陪,闻焕章已经入睡,得知消息赶来。
这位军师几天来已经把安仁村的事情处理妥当。收拾好东西,今天有时间入城到得胜楼告知。樊家兄弟,张三李四各自带人守在各处戒备。
吃了几杯酒后,黄安看着汤隆问:“汤隆兄弟,这里都是自家兄弟没有外人,不知发生了何事?”
“呜呜呜,相公,还请您救救我表哥徐宁吧?”汤隆眼眶泛红哭起鼻子来,起身扑通跪倒在地。
“呃……”黄安看着这个一心救兄弟,不是哭泣就是哀嚎。可是要跟记忆中这位仁兄的做法相比较。突然有种滑稽荒诞的感觉,这还是汤铁匠吗?
黄安心中虽然思绪万千,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边说边吩咐焦挺把这条麻脸汉子给搀扶起来摁回座位:“兄弟,你莫要哭鼻子,也不要急切。且先起来说话。把事情说清楚了才好展开救援。”
“就是,我们两眼一抹黑,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吕方,杨林等人纷纷劝说这条汉子并倒酒。
“我家相公来是济州兵马都监,你有话尽管说来。”闻焕章皱眉思索,看着汉子给了颗定心丸吃:“若是遭遇不公,在能力范围之内必定救援。”
“谢…谢过诸位兄弟!”汤隆控制好情绪,连连作揖。随即强忍住悲伤,把事情的始末如实道来。
原来,这条麻脸大汉来到东京汴梁城是想来请教一些锻造上的难题。也想起自家表哥徐宁住在京城。买了些礼物前去拜访,却不料撞见官兵抓捕徐宁,驱赶其家人,徐家宅子被官军占据。
汤隆吓得不敢露面,趁人不注意把徐宁妻子,丫鬟接到自己住的客店安置,而他也询问表嫂和街坊邻居。得知徐宁因为收受贿赂被查出来抓住。现在关押进大牢审讯,生死未卜,遭逢大难。
汤隆双目红肿,越说越气,咬牙切齿:“出了这档子破事,小弟也没心思找曾经的老师傅请教。四处奔走打探,试图救援表兄。我表哥为人正直,从不搞这些歪门邪道。绝对不是什么狗屁收受贿赂,是被人陷害,才有这场大祸。”
“原来是这样!”黄安搞清楚始末恍然,突然又疑惑地问:“那兄弟,为何伙计说你输了钱苦闷?”
“这个,这个……”汤隆酒已醒得差不多,听到黄安这番问脸色涨红,吞吞吐吐,像是难以启齿。
“说实话。”黄安眉头皱起,喝斥。
汤隆看到几双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咬牙跺脚:“小弟四处奔波打探,官府差人办事都得花钱。奈何我身上银钱不足,所剩无几,想着到赌坊玩几把,赢些钱来,这样也好打点一二救人。”
黄安“哦”了一声明白过来,看着这个死心不改,赌博输的底裤都不剩下的家伙,冷笑连连:“哼,最后钱没赢到,输了个干净?连饭钱住店的钱都没了,不敢回去见表嫂,想来一醉方休!赌博害死人,你心知肚明,岂能这般莽撞?”
汤隆听到这番话,一张丑脸张红成了猪肝色。几次欲言却发现无话可说,只得低着脑袋不说话。想一想的确这么紧要的大事,居然还去赌博。汤隆内心里非常自责,内疚,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