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三郎宋江在官场上混了多年没少往家中搞好处。宋家庄名下良田上万亩,原本轨迹之中宋太公让儿子宋清外出收账,收个一年半载再回来,就可见一斑,宋家田地多,产业多,富得很。
连时文彬都说去宋家庄上户家中拿人也能证明。宋朝,上户指的是地主乡绅这类富裕之家。所以说,宋家家境富裕,底子厚实,不差仨瓜俩枣。
宋太公一心想着儿子的事,自己儿子宋江杀人理亏,也有着花钱息事宁人的打算。不希望这个阎婆四处胡搅蛮缠又哭又闹,惹来更大的麻烦。
对于阎婆索要赔偿,度过余生的要求没有耍赖。时文彬这个知县从中调解,杜绝了阎婆贪心不足的狮子大张口,使得双方顺利地达成赔偿协议。
类似民事调停,私下解决。
阎婆不再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会越级告状。宋家庄一次性支付两百两银子。往后五年之内,每年送来十石米面,两卷布匹,蔬菜鸡鸭若干。
双方在官府签下文书,扣上官印,签字画押按手印。并在官府留下备案,谁也不许反悔耍赖。
“县尊老爷,犬子之事多劳费心。”
临行前,宋太公塞了一包银子给时文彬打点关系。让这位知县老爷直搓牙花子,觉得银子烫手。毕竟上级来人,专门重新追查生辰纲事件。
可还给老头吧,是文彬又觉得入手丢掉舍不得。只能讪讪地笑,说着“定当尽力周旋”之类的。又趁没人注意,小声嘀咕些不为人知的话。
“儿啊,你怎能如此糊涂?犯下这种泼天大案?”宋太公一把年纪,为了儿子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满脸赔笑。心事重重地带人走出府衙。
朱仝,雷横在外面等待多时,井点起土兵四十余人,个个拖枪拽棒,拧眉瞪眼,径奔宋太公来。
几个挡路的庄客也被推开。
老头见这伙人来者不善有些心慌,冲朱仝高声叫嚷。
“朱都头,这又是为何?”
朱仝上前行礼,说道:“太公休怪,我等奉上司差遣,身不由己。你的儿子宋押司现在何处?”
宋太公叫苦道:“两位都头在上,我这逆子宋江,他和老汉并无干涉。前官手里已告开了他,见告的执凭在此。已与宋江三年多各户另籍,不同老汉一家过活。他犯了事,亦不曾回庄上来。”
雷横与宋江的关系不如朱仝,之前听见黄安要提拔于他有些立功心切的意思,声音变得冷淡:“老太公,上面大相公说了,血浓于水,父子终究是父子。岂能因为一张纸文书而断绝父子关系?这分明就是宋押司故意使诈,休要欺瞒。”
“您老可不要让我等为难啊!”雷横皮笑肉不笑。
“不敢不敢,老头子真不知道这逆子宋江去往何处?”宋太公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牢脸上却没有表露分毫,满脸讨好地笑,连连摆手。
朱仝拉住雷横,笑道:“太公休要多心,然虽如此,我们凭书请客,奉帖勾人,难凭你说不在庄上。你等我们搜一搜看,若不在,好去回话。”
“对头,这样我等也好交差。”雷横也在边上附和。
“哎,那请两位都头随老头赶赴宋家庄。”宋太公见事已至此,便不再多说,点头同意下来。于是,朱仝,雷横率队随宋太公又来到宋家庄。
朱仝,雷横想到黄安笃定的样子生出较劲之心。两个人把带来的四十多个人分为前后两队围住庄园。雷横带着一队人到里面搜查一遍没人。随后是朱仝也带人到院子里踢门横闯,仔细搜寻。
“端的不在庄里。”朱仝出来说。
宋太公道:“老汉是识法度的人,如何敢藏在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