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府。
柴洪还有点恍惚,也有些难以置信。
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这个儿子柴修文自打记事起便开始闯祸。
打架斗殴、争风吃醋、一醉买千金……欺负良家妇女!
没有一件事是不恶劣的。
加之老爷子对这个孩子宠溺,又是隔辈亲,他也只能忍了。
曾经,他也无数次的幻想过,柴家有朝一日也能出一个优秀继承人。
但随着嫡长子柴修文年纪渐长,但德行却是越来越差的时候,他便放弃了这份奢望。
因为孩子到了十多岁,有些东西是改不了的。
这样的人已经没救了。
甚至送柴修文去交州学院,也是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
反正柴家也就这样了,指望长子有出息,还不如指望祖坟冒青烟靠谱些。
至于送柴修文过去后,他会改邪归正这种想法,柴洪是根本不敢想。
因为失望太多次,他早就绝望了。
与其奢望柴修文改过自新,还不如奢望柴家再多几个正常人。
只是,当柴修文真的回来后,柴洪还是有点恍惚。
谁又能想到,曾经这个无恶不作的家伙,竟然一往改日的做派。
给他倒水洗脚、按捏劳损之处!
柴洪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就这样发生在了眼前。
当柴修文将水打来,还给他熬煮药材时,柴洪全程都没作声。
看着那漆黑的药,柴洪不敢喝,怕被毒死。
但看着儿子那期待的目光,柴洪终究还是心软了。
毒死就毒死吧?
然而,喝下去之后,虽然很苦,但身子却很暖。
他这才得知,原来柴修文他们在交州学院也是有学医的。
这些方子内的药材都是些温养气血的。
行军打仗之人,亏耗最多的便是气血,补气血又是一个长期的活儿。
因此,这药也得经常喝。
“这些药的来历都很正,您只管放心的喝!”柴修文道:“学院内的先生,各个都是治病救人的活菩萨,他们的医术都很厉害的。”
柴洪嗯了一声,享受着柴修文给他洗脚。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父慈子孝。
他以为自己是没希望了,可现在,真切的发生在眼前。
“药浴对您有好处,往后我若是不在家,您也要记得定时泡。”柴修文又叮嘱道:“您将脚抬起来,这些穴位帮您按一按,您今晚应该可以睡个好觉。”
“好!”
“你们……学了很多东西?”
“是啊,我们不单单学国学,还会学习军事学、农学、医学,因为院长说,我们要想全面的发展,甚至成为赶超你们的人,那这些都得学。”
“不过孩儿学习的只是皮毛,连勉强精通都算不上,往后若是真的学好了,说不定还能当一个大夫呢。”
听着儿子絮絮叨叨的说着交州学院的趣事,柴洪的眼眶都红了。
不管这是真的,还是在做梦,他都希望迟点醒来。
……
“你瞅啥?”
高世聪怒喝一声,盯着眼前不孝孙高嘉。
高嘉:“……”
遇到这种混账爷爷,他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爷爷,我只是觉得吧……咱们虽然不缺粮食,但是……也请不要浪费粮食!”
高世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