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辽东来人,一律拿下,仔细审问,乌家的人和刚才动手之人一个不留。
其余车夫、脚夫扣押下来,年后再放回去。”
亲兵们应了声“是”,便将这几人拖出去。
那乌进孝兄弟二人初时还在嚎叫、挣扎,被一刀鞘砸烂了嘴,像死猪一样被拖走了。
张守备与贾家庄头勾连牟利之事,对镇国公来说是小事。
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底下这些掌兵的哪个不干些不光彩的勾当。
但是,此事已经摆上台面,他如何处理,关系到齐国公对贾家的态度。
贾琮对陈汉松道:
“辽东的事,就有劳陈兄了。年前,我会派人前往接管庄子。”
陈汉松道:
“如今冬月了,兄弟的人马早些出发,免得被路上冰雪所阻。我这就回府即刻着人送信给父亲,”
贾琮点点头,随即引荐陈汉松与贾赦、贾政二人见过礼,便送他出府。
刚走不远,琥珀寻来,说是老太太有请。
莫非老太太要插手自己处置乌进孝一事?
贾琮揣着疑心,跟着琥珀到了荣庆堂耳房,琥珀在在门外替贾琮打了帘子,却不进屋。
贾琮刚跨过门槛,便见王熙凤跪在地上。
在她面前,老太太面带怒容坐在红木圈椅上,旁边站着鸳鸯。
屋里只她们三人,空气安静的能听见王熙凤的喘气声,她一直垂着头一动不动跪在那里。
老太太示意鸳鸯给贾琮端来交椅,贾琮刚坐定,鸳鸯又递过来沏好的茶。
贾琮左手端着茶托,右手用盖子在茶杯边缘轻轻的滑动,划出轻响。
不知道老太太唱的哪出戏,只耐心等着好戏开场。
这时王熙凤抬起头来,看着贾琮央求道:
“琮兄弟,看在琏二爷和平儿的面上。
求你救救我!”
贾琮这才看见,王熙凤往日那张美丽、华贵、俊俏的脸上此刻泪流满面。
像只挨了打的鹌鹑,再无往日眉飞色舞的五官飞扬。
贾琮脸上淡淡的,没有回应,而是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道愤恨地说道:
“你拿给我王氏放印子钱的单子,我着人去查了。祸害了八条人命,卖儿卖女的更有二十多家。
这些都是贾家的孽债啊!
这件事王氏在后谋划,凤哥儿在前面经手。
你看此事如何处置,方才妥当?”
王熙凤听闻,吓得打了个冷颤。
让贾琮处置,他惯是个心狠手辣的,王夫人落在他手里有多惨,自己是亲眼目睹。
一想到被拖去庄子上“礼佛”,自己还不如一头撞死了,落的干脆。
如今王子腾也不能替自己撑腰了,又想起自己以前得罪贾琮的一幕幕,他是个有仇必报的。
周瑞家的,欺负迎春的王嬷嬷一家,得罪他的赖家,哪一家善了?
王熙凤越想越害怕,一双丹凤三角眼满是泪水,惊惧地望着贾琮。
贾琮心想:据情报,王熙凤这些印子钱都是通过底下钱庄放出去的,她也没那个人手自己去一家家的放贷。
贾琮道:“贾家若是败落,这些孽债便是贾家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