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景仁帝和皇后娘娘笑眯眯的站在公主府门前时,林音心理是崩溃的,连忙上前行礼:“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皇后将她扶起,笑道:“音音没听说你父皇已经将皇位禅让退位了吗?看你这不可思议的眼神。”
林音一头雾水:“禅位?儿臣没听说啊。”
皇帝笑着道:“太子已经登基,封号承乾,我现在可是无事一身轻,来你这儿转转,再去你七哥那边住一段时间,你可真是心大,桂城给了你做封地,你就连京中的公主府都不记挂了,什么消息都不打听,怎么,不请我们进去?”
林音缓过神来,连忙将人请入府中,有些赧然:“我最近一直忙着在书院中开设医科,将以前京中编纂的课件重新完善,还真没打听京中诸事,父皇母后既然来了,那就多住一段时间,桂城景色不错,特色小吃也不少,您们可得好好尝尝。”
卸下了身上的责任,景仁帝似乎一夕之间变得平和了许多,他帮着林音完善了桂城的管理规划,也去看了段玉萧管理的军队,更多的时候是带着皇后和福总管,一身平民装扮四处闲逛。
桂城的官员和百姓都未曾见过景仁帝,现如今见到他以为是哪里的乡绅富户,介绍起生意来很是热情,买东西的觉得这种叫卖很是稀奇,卖东西的看见这种容易忽悠的冤大头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嗯,宾主尽欢!
景仁帝一行在桂城滞留了一年有余,下一站就是溜达的去江南看看皇后的家人,最后就是去看林祁煜,临行前景仁帝慈爱的看着林音,温声道:“原本我是计划将你的封地和老七的封地就近安排,南越给你,紧邻南越的建阳给老七。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桂城这边是天元的门户,羌羯是个崇尚掠夺的民族,若是没有个强势有能力的守将,不定什么时候就给羌羯可趁之机,满朝上下,有能力震慑羌羯又能诚心守护天元的,除了你们就只有老七。
老七身后有霍家,又出过海,南越海军交到他手里,钱粮方面能够自给自足,不需要依附于朝廷的供给,更何况,他是王爷,哪怕将来有一天形势所逼,据南越为己有也无伤大雅,毕竟曾经同出一脉。
但若是给了你,性质还是有所不同的,我不需要你能理解我,我只是告诉你作为掌权者的无奈,还有,作为父亲,我希望自己的儿女都能活的顺心顺意。
当两者不能全然顾及时,我只能作为掌权者做取舍,小十啊,你可否理解?”
林音从小到大不曾与景仁帝亲近过,但这一年多的相处,她也能理解他的无奈,虽然还是不能原谅他自私的困住自己的母亲,但他作为君王还算是明君。
但,也仅此而已。
如今,猛然听到他对自己解释将自己和七哥封地分开的缘由,鼻腔猛然一酸,压下心中的难过,扯出一抹笑,道:
“女儿已经很知足了,在七哥的庇护下长大,享受着公主的待遇,也享受了比皇室的其他人更多的自由,如今,还是天元有史以来第一个有封地的公主,封邑也不是什么贫瘠之地,又有什么可埋怨的?
桂城很好,虽然离七哥遥远,日后相见一面很难,但身为一国公主,本也有自己的责任,而我的责任就是守护好桂城,守护好桂城的百姓,还请父皇、母后放心。”
景仁帝看着林音认真的小脸,发自内心的笑了:“好,不愧是我天元公主,有你们这样兄友弟恭的皇子皇女,何愁我天元不兴,哈哈哈……”
伴随着景仁帝开朗的笑声,一行人的车马浩浩荡荡离开了桂城。
林音的生活回归平静,桂城的学院的医科教学已经步入正轨,因为学院的名声慢慢传开,有很多杏林世家陆续前来拜访,有将家中子侄留在学院学习的,也有申请留校任教的,这种情况也让医术能够广泛推广开来。
承乾帝熟悉了朝中诸事后,派了使者前来与林音协商,希望可以帮助朝廷培养教授医学的夫子,待学成后,这些夫子由朝廷派遣至地方去任教,可以尽可能的强化各地医馆的行医能力。
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林音赞成,但来学习的人需要朝廷委派过来,毕竟桂城的医者就算是全部出师也不够全国瓜分,而她,还想在其中挑选一批送到南越去呢,师傅师伯年纪大了,不能一直持续看诊,需要有医者帮忙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