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山笑了笑,也不在多说,劝不了,
当然,不是劝不了顾母这个人,而是劝不了一个心里总惦记着儿子安全的娘。
“你大伯生病了!”顾母突然说道。
“情况如何?”
顾青山知道这个消息,不过他是前几天的情报里看到的,只知道顾有才的病情会加重,并没有关注具体怎么样了。
顾母说道:“他已经倒在床上了,据说很严重,偏偏他孙子又因为玩水感染了风寒,麻烦得很哦!”
顾青山倒是没收到关于顾有才孙子也生病的消息,不过,他对那小屁孩儿也没啥好感,被他家里人教育着,每次见到顾青山都是一口一个病痨子,还经常听他奶奶的指使去毁坏顾青山家的菜苗,只要顾青山说两句,顾有才一家人就像疯狗一样堵在门口乱骂。
顾青山没兴趣跟一个小孩儿计较,但他也不会同情。
吃了饭之后,
顾青山就回屋休息,静等每日情报。
……
不同于顾青山家里的风平浪静,顾有才家里气氛非常的压抑。
顾武与顾有才是睡一间屋,
不过,此时,顾武还没睡,他在给顾有才煎药,听着他娘和嫂子还在吵架,顾武心头一阵烦闷,端着药进入房间。
顾有才勉强坐起来,靠在床头,气喘吁吁的问道:“你娘和你大嫂又在吵什么?”
顾武说道:“今天药铺已经不给赊药了,孩子又发了高烧,嫂子就找阿娘拿钱,阿娘不给,骂嫂子是丧门星,说大哥就是嫂子害死的,孩子也是嫂子没看好,嫂子不服气,两人就吵起来了,我不去劝,我劝不了!”
顾有才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得出话,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两人又沉默了许久,顾有才说道:“我倒是无所谓,一把年纪了,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孩子还小,他熬不住,阿武,得想办法挣点钱,给你小侄子治病!”
顾武说道:“阿爹,不是我不想挣钱,家里能卖的都卖了,粮食也没到收成季,前两天抓的那几只野兔,我都是全卖了,可那也看运气,不可能天天都有。”
顾有才沉吟了一会儿,说道:“阿武,去跟顾青山服个软吧,求求你二婶,让顾青山允许你去打鱼,如果旺季来了,你去打一天鱼,怎么也能收入个几十文钱,老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我不去,”顾武怒声道:“阿爹,你让我去给那个野种服软,他也配,如果不是他在渔栏作梗,咱们家也不至于这样!”
平泽乡这种穷山僻壤里,能够快速变现的只有打猎和捕鱼,但是,打猎的偶然性太强了,主要就是靠捕鱼,但是,自从顾青山去了渔栏之后,顾有才一家就被各种为难,不允许去打鱼了。
顾有才拍了拍顾武的肩膀,安抚道:“阿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也没料到那小子还有翻身的机会,如今落到他手里了,不低头不行的!”
“我不去,”顾武沉声道:“顾青山算个什么东西,就是踩了狗屎运而已,让我跟他服软,除非我死!”
顾有才叹了口气,缓缓道:“那就只能卖田地或者耕牛了!”
顾武顿时就沉默了,
田地、耕牛,都是立身之本,是一家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