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捕快一脸狐疑道:“这么巧?平泽乡有人造反了,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这几天来了,我怀疑你是反贼内应!”
“冤枉啊,”顾青山急忙道:“差爷,我就是在平泽乡待不下去了,才迫不得已背井离乡来投奔亲戚的,差爷,我们真的不是反贼。”
若是平常时候,遇到衙差刁难,顾青山就直接塞钱了事了,可这个时候可不敢塞钱,怕是真会被当成细作给抓了,钱可比不上抓到细作的功劳。
不过,顾青山有些担忧,
因为他清楚,白莲教起事,而平泽乡里的顾天成必然是响应者,而他偏偏又是从顾家村出来的也姓顾,很容易被联想受牵连。
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人权之说,
特别是这个特殊时期,宁杀错不放过!
就在这时候,
大雨滂沱着,杜仙石跟着一个捕快走了过来,他披着蓑衣,急匆匆的走过来,说道:“马捕快,马捕快,这是我的侄子,我可以做担保,绝对没有问题!”
那捕快犹豫了一下,将户贴还给顾青山,说道:“既然有杜大夫作保,那应该是没问题。”
说罢,那捕快向着杜仙石拱了拱手,便招呼着其他捕快去下一家搜查,送杜仙石来的那个捕快在一旁说道:“杜大夫,您就在您侄子家多待一会儿,这会儿外面很乱,尽量别在外走动,我也有公务在身,不便多留!”
“好好好!”杜仙石连连致谢。
顾青山心里有些感动,这种紧张的氛围下,谁都怕惹火上身,杜仙石还能赶来,而且是如今在不允许外面随意走动的情况下,杜仙石求着相熟的捕快送过来为他证明,冒的风险很大,毕竟,他与杜仙石才认识没多久,
如果顾青山真是细作,杜仙石可就是在玩命了。
就在顾青山与杜仙石进屋时,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哀嚎声,顾青山几人望去,就看到一个邻居被一群捕快拳打脚踢,最后带上枷锁给抓走了。
“师伯,让您费心了!”顾青山致谢。
杜仙石摆了摆手,坐到椅子上,说道:“我刚刚才得到消息,白莲教造反了,好多地方都起了战事儿,据说,白莲教蛊惑了很多乡镇百姓发动造反,咱们顺昌县就是就有平泽乡。
我得到消息,担心你因为平泽乡的户籍问题被为难,所以才急忙赶了过来,对了,青山,你这段时间有你师父的消息吗?”
顾青山摇了摇头。
“唉,”杜仙石叹了口气,道:“麻烦了,我听到消息,平泽乡也有人在跟随白莲教造反!”
顾青山心头很沉重。
白莲教要造反,他很早就知道了的,
他也提前告知了文大夫,但现在,恐怕文大夫那边是出了什么意外了。
……
杜仙石在顾青山家待了很久,直到雨停了,风波似乎停止了,他才离开,不过,离开之前,又嘱咐了顾青山几遍,让顾青山最近几天尽量少出门。
整个民宅区都十分寂静,
直到傍晚时分,才渐渐开始有人出来活动,但大多数都基本是在家附近活动,三五成群的汇聚在一起,悄声议论着。
顾青山也听了一会儿,
就听到那些人在议论,哪里有人被抓了,那里打起来了等等,还听说有捕快当街砍杀细作等等。
顾青山意识到,乱了,
现在只是大乱的开端,
后面还会越来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