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呷桑加大人请节哀,丧子之痛固然可悲,但务必保重身体。”一声不紧不慢,不阴不阳的声音在呷桑加的耳边响起,他的内心深处对这种没有阳刚之气的言词是满怀唾弃的,但出于礼数,他还是抬头朝那人盯了一眼,尽管他极不情愿。
来人穿着一件再为普通不过的一件藏袍,由于初春寒冷的缘故,双手套入了衣袖之内,一双阴暗的双眼仔细的打量着此刻呷桑加脸上的阴晴变化表,他比呷桑加要瘦上一圈,也许是卑躬屈膝惯了,背上居然有点稍稍的驼背,就算他再怎么打直身躯,始终改变不了他骨子里的奴才身份。
他瞟了一眼呷桑加,顺势又说道:“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将杀害你儿子的凶手让他伏法,而我只要他背后的那一批人。”
“你们卫朝人太狡猾了,你们什么时候说话作数了?”
“难道以我今时今日的身份你还信不过?”
来人看见呷桑加对此无动于衷,又道:“我曾经也有个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就因为我们共同的仇人,让他血溅疆场。”
呷桑加从来人的脸上独到了与自己相同的追忆之色,那种相同的情愫让彼此居然产生了共鸣,呷桑加对来人有了一丝丝的放松,本来想打听此人这事情背后的真相,想想和他并不太熟络,略显唐突,话到嘴边又打住了。
“你想怎么合作?”最后呷桑加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
“我想展示我自己的诚意。”
来人递给了呷桑加几乎已经泛黄的一封家书,当呷桑加看完之后,某些不太明了的一些支离破碎的信息连成了一条条清晰的脉络,让呷桑加有茅塞顿开之感。
家书如下:措姆离兄,当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幽闭之所,来替代你完成祖训之托,此乃吾之幸事,你切莫自责与悲伤,你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完成,吐蕃之存亡危在旦夕,卫朝对吾土连连用兵,其心可诛,望兄早日将异国之狼从吾土驱逐出去,还我吐蕃之风采。此次我是自愿前往的,并无任何人要挟,兄勿念。
吐蕃姓措姆的人多如牛毛,一下去,都能捞起一大片,措姆更多的时候是女方用的名字,而像措姆离,措姆浑这种特别的名字,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让呷桑加想起来更加可疑。
自己的父亲和自己苦苦搜寻的那帮人居然就在自己的面前,当这一切似乎可以浮出水面的时候,让呷桑加更意想不到的一件事情又发生了。
措姆浑,那个让呷桑加双眼喷火,恨不得上去生吞活剥他的家伙居然在两人瞩目的目光中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