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和茅子兴带着多人埋伏在通往刚察城的一条必经的大道的两侧,前方的探子来报,一拨仓皇逃命的吐蕃人正朝这个方向赶来,他们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这几日,他们几乎扫荡了周围的一切胆敢反抗的吐蕃顽固分子,对于妇孺和孩子,并没有像其它吐蕃部落把他们当宝贝一样虏走,这让这些心怀感激的吐蕃平民会给他们送来一些糌粑,牛乳等吃食。
有个鼻涕虫都还没擦掉的小屁孩在离茅子兴等人只有多米的时候,便匆匆放下手中装满马奶酒的陶罐,转身就逃跑了,小孩子认生,他更怕这些人把他的雀雀当弹簧一样扯来扯去,以前那些和眼前这帮人同样打扮的马匪就喜欢玩他的小雀雀。
他不懂娘亲为什么让自己来送这家里唯一的一罐马奶酒,自己都馋了好久了,硬是一口都没喝到,自己的娘亲为什么拿这好东西来讨好这帮人,他可是一点都不明白。
“小孩,站住。”茅子兴死命的追着像疯了一样逃开的那个小屁孩,茅子兴现自己居然还追不上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满脸胡须的脸上也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刚刚运动了的缘故,变得越来越红,直到小孩跑的没影了,他才停下来喘口气,这什么跟什么啊?连个小孩都追不上,他回头看了看,还好夜色暗淡下来了,自己的囧相不至于让其他人看见。
空空如也的陶罐被他随意的放在一旁,他的心里还在为自己刚刚的窘迫找借口,也许就是这个陶罐妨碍了自己奔跑如飞的步伐。
他这次只是想把这个陶罐还给那个吐蕃男孩,顺便给他一点钱财,礼尚往来,这是做人的原则吧。
茅子兴感受背后传来一阵疾风,毫无疑问,那个小男孩又回来了。就在茅子兴转身想抓住他的一刹那,小吐蕃男孩像个泥鳅一样又从他手中溜走了,茅子兴这次跳河的心都有了,他还是没能追上那个拿陶罐的少年,这一辈子的英明,可是完全毁在自己手里了。
砰的一声,前面传来小男孩陶罐落地的声音,茅子兴慌忙追上去的时候,小男孩的膝盖上流血了,瓦片在他的膝盖上割了一个很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小男孩并不是不想继续逃跑,因为他现在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了,在茅子兴靠近他的时候,他先护住了自己的小雀雀。
茅子兴过去扯了扯小男孩的手,小男孩吓的哇哇大哭,他知道今天又得被人弹小雀雀了,而他却无能为力。
当茅子兴给他做示范,让他压住自己的大腿的时候,这才平静下来,这个人对自己的小雀雀没有一点兴趣。那个看起来很凶的大胡子从怀里磨出一种药粉帮他止血后,又从身上扯下一块破布,帮自己扎住了流血的位置,他这才知道,这个大胡子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