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一辆马车失控。奔走在官道上,却逐渐歪了方向,朝着一旁的小路嘶叫着跑去。
“少爷,少爷。”
奴仆跟在马车后面,却始终快不过马车。
最后一行人眼睁睁的看着失控的马车连带着里面的人一起摔下悬崖。
“少爷——”
马车跌落悬崖底,车厢已然是四分五裂,隐约可见破烂的车厢下压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不出户一会儿,那人咳了一声,手指抓住车厢的门框,慢慢的钻了出来。
除了额头被撞流出的血,白衣也变得灰扑扑之外,他看起来并没有其他的损伤。
他生的芝兰玉树,好似一块温润的羊脂玉,但他的瞳孔却没有一丝光亮,展现出一片混沌与呆滞。
“爹爹?阿娘?”
声音虽是温润好听,却像个稚儿一般举止天真,带着一股不谙世事。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从某个地方传过来的声音,他眼睛骤然有了光亮。
“爹爹,阿娘。”
他朝着一个方向而去,也不管身边的荆棘会不会刮烂他的衣服。
此刻宋砚词正在赶往徽州的方向,占卜虽推断出了另一个帝星所在的方位,但却推断不了更准确的位置。
徽州如此之大,要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宋砚词坐在马车里面,打开了前几日百生交给他的画像。
画像里面的男人最突出的就是那一双眼睛,透露着桀骜不驯的神态,俊美的五官自带一股冷冽的气场。
哪怕没有见到本人,宋砚词也能从这画像之中感受到来自他的威压。
陛下为何要自己除掉这个人?
宋砚词重又将画像收好,呼出一口气。觉得此次徽州之行,怕是不能如愿。
“大人,我们后面像是有人在跟踪。”
马车左侧,一名便装侍卫打马靠近。
“像是大小姐。”
这个大小姐自然指的是张国师的嫡女张婵丹。
宋砚词听到这话,只是愣了一会,马上就反应过来。
“不必理会,在天黑之前找个客栈住下。”
“是。”
与宋砚词马车隔着一段距离的朴素马车,正是一身男装的张婵丹。
虽是男装打扮,却还是难掩女儿家的娇态。
侍女采薇也做了小厮扮相,一脸苦哈哈的看向她。
“小姐,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跟来啊?大人是为了公务,您偷溜出来,若是被老爷知道了,那奴可就万死难逃其咎了。”
采薇叭叭的讲个没完,张婵丹专心看着前面马车的情况,觉得耳边聒噪,就伸手把她嘴巴给捂了起来。
“怕什么?有我给你担着。”
“尽量跟着,别靠太近。”
赶车的车夫是国师府的,闻言答了一声是。
而京城中的张国师早就知道自己女儿消失不见的消息,张夫人一脸担忧的坐在椅子上,愁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