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蕈姑不大高兴,哼了一声。
真是小人伎俩,以为这样就能长久地得到殿下的心吗?
等到楚今渊离开之后,里间这里就只剩下了蕈姑和月无言。
月无言先蕈姑一步坐了下来,端正的坐姿,坐下来之后就开始沏茶。
蕈姑也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仔细地端详着月无言。
轻烟往上飘,蕈姑不太能看清月无言的面容,总感觉五百年过去,小帝姬已经变了许多。
“殿下已经变了许多了。”
月无言不置可否,沏茶的动作行云流水。
“姑姑,人都是会变的,我也不例外。”
蕈姑面色一凛,“可是殿下从前从不会这么驳斥我说的话。”
月无言心头一紧,但还是稳住心神。
她抬眸看向蕈姑,眼里并没有畏惧,只是淡然,“姑姑从前也从未在我面前这般情绪失控,一口一个马奴。”
说到底两人之间的矛盾到底是来自于楚今渊罢了。
“他本就是卑……,马奴。”在月无言的目光下,蕈姑到底没有把那两个字说出来,可还是不屑着。
“世上男子皆不可信,殿下怎可深陷其中?”
月无言从没有忘记过蕈姑的教诲,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在知道楚今渊心意的时候,有那么大的反应。
“姑姑,阿渊他不一样的。”
“您曾说,男子都是图我的身份地位容貌。可如今的我,还有什么可图的?”
月无言语气里夹着一丝无奈,“身份我早已没有,地位更别说了。只剩下这一张脸,勉强可看。”
“可世上美貌的女子何其多,我不过是其中一个。”
蕈姑沉默着,看向月无言的眸光中尽是疼爱和自责。
“在这里,您依旧是月国的小帝姬,我们都是你忠诚的奴仆。”
月无言摇了摇头,“姑姑,过去了,属于月国的天下已经没了。”
“您忘了吗?是墨非白毁了的。”月无言语气悲凉,想到墨非白的时候,又想到了两人的恩怨。
“姑姑可知墨非白还活着?”
“什么?”蕈姑微微一惊,但也没有多少意外。
“当初殿下苏醒的时候,天空有着异象,想着那时候便是墨非白了。”
她都能活五百年,墨非白想来也是用了什么法子才活这么久。
只是运用禁术活下来,到底是要付出代价的。
月无言给蕈姑倒了一杯茶,这回轮到她端详着蕈姑了。
她感叹一句:“姑姑竟毫无变化。”
蕈姑并没有急着端起茶杯,只是神色有些怅然。
“不过是付出点代价罢了。”
她深色眷恋的看着月无言,“能够再见到殿下,安排好殿下后续一切,我就死而无憾了。”
“姑姑!”
月无言忽然倾身上前抓住蕈姑的手,“我们会好好的,我还要给姑姑养老呢。”
蕈姑柔和一笑,“傻孩子。”
“临死前,姑姑只有一件事求殿下。”
“什么?”
蕈姑忽而神色变得很是慎重,简短的说着自己的心思。
“我要保证月氏皇族血脉的延续。”
月无言微微张着嘴,神情茫然了片刻。
“姑姑,您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