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草长莺飞,月无言难得被蕈姑准许出月山宫殿,木晴和绿药陪在她的身边。
名为陪伴,实为监视。
月无言坐在官道边上的一个小茶棚里面,纱巾覆面,听着周边过路人谈论着京城中的动向。
“听说了吗?未央帝选妃愣是一个都看不上。”
“听说了,据闻未央帝还发了好大的脾气。”
“未央帝谁都看不上,拿着一幅画像,没有相似的人统统都被赶出了宫。”
“听说甚至于那些女子背后的家族都被牵连了。”
其中一个男子是走南闯北的商户,他喝口凉茶叹息一声。
“曾经的未央帝可不是这样的,谁曾想,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
月无言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算算她和阿渊也已经分开四个多月了,没想到这四个月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东面那边死伤无数,而且因为未央帝的残暴,已经有人隐隐倒戈那边了。”
月无言握着茶杯的手收紧,继续竖耳倾听着来往的人讨论。
“那贺将军再怎么用兵如神,也架不住别人的暗害啊!”
“长此以往下去,不知这北渊国的和平还能保住多久?”
“苦的,只是我们!”
“……”
接下来的话,月无言没有再听下去。
她起身离开,木晴和绿药听的正认真,见到主子离开,也赶紧付了银钱跟着离开。
月无言回到月山宫殿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了蕈姑。
蕈姑正在书写着传递给墨非白的信,月无言看过去就看到了‘安国’二字。
她直接二话不说就把信撕烂,然后平和的端坐在蕈姑的旁边。
“我要进宫。”
蕈姑眼看着月无言撕掉她的信,也不生气,只是放下了笔。
“殿下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月无言一点也不畏惧蕈姑,甚至于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要进宫。”
蕈姑很快就拒绝了,“不可能。”
“这里适合殿下,殿下何必回到他的身边?他已经背叛了您。”
“他没有,我相信他。”
月无言目光锁定蕈姑,毫不避让,也没有退缩半步。
“姑姑下了离心咒,难道还怕我进宫以后会产生什么变数吗?”
“笑话。”闻言,蕈姑仅是冷笑,“在记载中,无人能够破离心咒。”
月无言却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姑姑在怕什么?”
蕈姑蹙眉,眼眸微微眯起,似乎是在思考。
“让我进宫,不然我不会死心的。”
“我知道你和墨非白私底下达成了交易,若是我不配合,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殿下难道真想鱼死网破吗?”蕈姑眼底满是不赞同,“就为了一个楚今渊?”
“我知道你们又想拿巫法控制我,就像墨非白所说,你们大可以让我忘却前尘记忆。”月无言语气轻嘲,“可姑姑,我是您一手教养出来的徒弟,我不比你们差。”
“若是等到了真的鱼死网破,我也毫不畏惧。”
月无言语气忽然柔和了下来,“反正月氏皇族只我一人活下来,已经够了。”
蕈姑听着月无言这视死如归的语气,心里一紧。
“殿下当真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