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白苹听完,脸上带着诧色,二殿下竟也有份。
贾岛意味深长地看了涂白苹几秒,才道:“你打算怎么救人?”
涂白苹不答反问,“太子殿下和二殿下目的是一样的吗?”
涂白苹那日听了乌鸡国国王和王后的故事后,仔细研究了一番齐丰帝和先皇后的故事,堪堪能对得上,从去年起,京都就有传言,说先皇后其实诞下了早产儿,被送出了宫,圣上正在极力寻找流落民间的皇子。
现在涂白苹确定太子和二皇子都瞄准小六子,说明小六子是先皇后之子可能性很大,但是太子和二皇子是否目的都是一样呢?涂白苹不确定。
贾岛唇角弧度渐深,这女人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聪明,这个问题自己都没看清楚,太子殿下是先皇后一手抚养的,若是论情,肯定是太子殿下与先皇后诞下的孩子亲近,可贾岛跟在太子身边这么久,总觉得太子殿下另有所图。
“说实话,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就目前而言,我更倾向于二皇子是想拿寻回先皇后之子去邀功,重新获得圣宠。”贾岛坦然道。
贾岛想的和涂白苹想的差不多。
涂白苹眸光一闪,突然有了主意。
“需要我帮忙吗?”贾岛问。
涂白苹犹疑,又顾忌,半晌,涂白苹问:
“我能相信你吗?”
“我保证,我绝对不会伤害小六子!”贾岛目光带着真诚和坚定。
鬼使神差,涂白苹信了。
“我需要你做一件事,现在太子殿下应该发现小六子家人去户空了,你回去暗示太子殿下,无论是李寡妇还是小六子都是二殿下劫走的。”涂白苹道。
“你这是想借力打力,好计策!”贾岛忍不住夸赞道。
贾岛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借机问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不遗余力帮小六子和李寡妇?这事远远不是你能掺和的,朝堂风云变化不是闹着玩的。”
涂白苹掀了掀眼皮,眼眸含着审视望着贾岛。
“那你又为何要掺和?你不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吗?一仆二主的事是官场大忌。”
贾岛挑了挑眉,轻轻勾了勾唇,信任目前还不会在他们二人之间滋生。
贾岛起身,告辞。
夜晚,太子府。
“老二当真把那对母子劫走了?”齐牧白双手握拳,脸色铁青。
“现在能确定的是二殿下那边先动了手,有人看到李寡妇是被二殿下手下的人劫走的。”
“好你个老二,又想借此机会东山再起!”齐牧白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了一掌,茶杯哐当作响。
“殿下,二皇子目前还在禁足,除非圣上急召,否则不能入宫面圣。”贾岛提醒道。
齐牧白眸光一紧,“玉溪的意思是老二暂时不会有所行动?”
“至少在确认身份之前不会有所行动。”贾岛道。
“可那崔醉之妻已经去世,死无对证,如何确认那孩子身份呢?那个李寡妇倒是人证,可是她一旦承认那孩子身份就是诱拐皇子!她敢承认?”齐牧白越想越觉得此局无解。
“殿下,对我们来说,二皇子那边拖得越久越好,至少这寻回皇子的功劳二皇子一时半会捞不着。”贾岛缓缓说道。
“那孤什么也不做吗?”
“不,太子殿下现在应该反其道而为之!”
“玉溪快说!”
贾岛低眸敛目,悄声道:“太子殿下现在应该证明那孩子和陛下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贾岛你这是要陷孤于不忠不孝!”
齐牧白目光微冷,似乎带着一丝愠怒。
贾岛略过太子的怒气,将原因娓娓道来。
“殿下,您刚刚也分析了,我们追查了这么久,线索都指向那个小孩,可是崔醉之妻已死,那李寡妇即使知道真相也不敢说出来,更何况那妇人曾是拐子,谁知道她有没有可能拐错人”,贾岛停下,压低声音,“圣上正当年,太子殿下也没必要给自己找一对手是吧。”
贾岛最后几句话,说到齐政的心坎里了,到现在为止,圣上依旧空悬后位,哪怕大家都称皇后为先皇后了,圣上迟迟不远新后,这个态度还不明显吗?
至于自己这个太子,不就是因为曾经在先皇后身边抚养长大,又无母族,这才立自己为太子,挡住朝臣的立储的折子罢了。
半晌,齐政下定决心道:
“玉溪,此事由你去办!”
“是!”
贾岛低头拱手行礼,目光倏然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