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四赶紧指着涂白苹说:“这小子是个哑巴,爷问他他也说不出个屁来。”
涂白苹赶紧张着嘴手舞足蹈了几下,这才蒙混过关。
崔四与涂白苹两人都是小厮打扮,一人手里拎着一个食盒往院内走去。
崔四早就踩过点了,知道李寡妇被关在哪。
崔四见关李寡妇的屋外有两个护卫守着,趁着其中一个护卫交班的时候,将其打晕拖到厕所,扒下那人的衣服自己套上。
然后堂而皇之走到门口,对另外一个护卫出手,又快速将人的衣服扒了。
“小姐,快套上吧!”崔四悄声道。
涂白苹想起来之前崔四说自己有办法接近李寡妇,没想到竟是如此粗暴!
涂白苹指了指地上晕过去的人小声问:“那他怎么办?”
崔四环视一圈,看到一个空大缸,坏笑道:“扔那里!我下手重,一时半会醒不了。”
于是,涂白苹和崔四堂而皇之成了二皇子府里的护卫。
这时,脚步声传来!
涂白苹和崔四两人挺直腰板,压低帽檐,遮住大半张脸,各站一边。
来人正是二皇子齐敦敕,此人素来高调,又好大喜功,但凡什么事都爱露面,京都城每个老百姓都见过这张脸。涂白苹和崔四也不例外。
“可有异常?”齐敦敕问。
“回殿下,未有任何异常!”崔四道。
齐敦敕满意地推着轮椅进了屋。
涂白苹在心里给崔四竖起大拇指,有些场合还是需要崔四这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实力派。
屋内,李寡妇的脚被铁链锁在床上,链条大约七八米长。
“想好了吗?和本殿下做生意绝对亏不了。”齐敦敕虽在笑,眼底却无任何笑意。
“二殿下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不敢押您身上呐。”李寡妇道。
“崔醉之妻已死,是真是假全凭你一张嘴,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齐敦敕语气闲散又意有所指。
女人沉默。
过了会儿,女人像是下了定重大决定。
“我答应殿下,但是殿下要先替我完成一件事。”
“何事?”
“请殿下附耳过来。”
轮椅响动,后面的话听不清楚。
涂白苹和崔四对视一眼,两个人脸上都有着惊诧。
乍然,惨痛声响起,旋即传来齐敦敕的呼喊。
涂白苹和崔四赶紧冲了进去。
只见齐敦敕瘫坐在地上,脖子上被咬得鲜血淋漓,而李寡妇胸口正插着一把匕首躺在地上。
“快带孤去看府医!”齐敦敕用手按着脖颈。
涂白苹给崔四递了一个眼神,崔四一把将二皇子齐敦敕背起往外走。
涂白苹见人走后,立马用手将李寡妇胸口按压住,“李姐,醒醒,快醒醒。”
李寡妇听到有人喊自己,眼睛用力睁开一条缝,看清眼前之人是涂白苹。
微动着嘴唇喊道:“涂夫子。”
这一声让涂白苹心尖发颤。
“是我,李姐,我来了。”
“帮我照顾小六子……小六子……”
李寡妇说话声音越来越弱。
“李姐,别说了,我带你去找小六子!”
“……”
涂白苹将耳朵凑过去,李寡妇的话让涂白苹呼吸一滞,肺部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涂白苹不记得那天崔四是怎么将自己带出的二皇子府,涂白苹一闭眼,就是李寡妇倒在血泊里的样子。
小六子一直在大门口等,看到涂白苹的马车回来,兴致勃勃地奔过去,没有看到想看到的人,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当天晚上吃了一大碗饭,自己乖乖洗漱好躺到床上。
只是,第二天,红肿的眼皮泄露了他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