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眼的东西!我是霍府的长媳,是你能拦得吗?!”
阿锋见涂白菱如此强势,只得退让。
屋内,罗氏正绣着双鱼戏珠的肚兜。
涂白菱进屋,没有像往常那般见礼,不请自坐。
罗氏看着手边的人,手里的动作一慢,眉头紧蹙。
“菱儿今日和往常不太一样,可是出了什么事?”
涂白菱本是想来质问罗氏,知不知道家主给自己的药里多加了一点东西,可看到罗氏隆起的肚子,觉得毫无问的必要。
于是,立马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儿媳的确有心事,可是又不敢与婆婆言明,这才六神无主。”
“出了何事?同我说说。”
涂白菱猛得一跪。
“请婆婆恕罪!儿媳不能说。”
罗氏放下手里的绣品,定定地看着涂白菱。
“可是家主出什么事了?”
罗氏发现阿锋时刻站在自己屋外,不准外人来扰,还说是少爷吩咐的,罗氏便起了疑心。
涂白苹一愣,随即放声大哭,也不说话。
罗氏见此心里明了七八分。
“我在这深宅后院,问不得那前头事,他们通通把我当个傻得,好孩子,你同娘说,家主到底怎么了?”
涂白菱一抽一泣道:“娘,家主他承认自己不顾人伦弑兄夺嫂、草菅人命谎报军功、罗织罪名残害忠良等,已经自绝于天牢了。”
“弑兄夺嫂?”罗氏囔囔问道。
涂白菱不敢回答。
“娘,你好生休息,切莫多想,只当媳妇信口胡诌。”
涂白菱忙忙慌慌出了门。
留下罗氏一人在屋内失了心智。
这一天,霍府彻底乱了,下人们先是听到不少风言风语,随后是家主离世的消息,后又是夫人罗氏疯癫异常,挺着大肚子在花园里寻人,一会儿嘴里喊着霍邱,一会儿嘴里喊着霍邙。
霍启忙了一天回府,便看见母亲痴狂模样,气得火冒三丈,好说歹说才将罗氏哄好。
随后将阿锋拿来一问,知道是涂白菱搞得鬼,大踏步进了涂白菱的屋。
涂白菱见到好几日不曾见的人出现在自己的屋内,只觉得讽刺非常。
“郎君回来了啊?快喝喝茶。”
涂白菱不动声色地给霍启倒了一杯茶。
霍启将茶杯一摔,怒吼道:“少惺惺作态!你今天同母亲说了什么?!”
涂白苹无辜道:“妾身哪有做什么,不过是过去陪娘说了会子话。”
霍启恶狠狠看向涂白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涂白菱不怕反笑:“我不过是好心好意告诉娘家主的现状,哪是什么不该说的呢?”
霍启袖子一扫,涂白菱脸上一个大大的巴掌印。
“你这贱人!”
涂白菱吐了一口血水,冷笑道:“催生药是家主让我吃的,说是要我替霍家传宗接代,我喝了一年多,才知道那里头多了一味绝子药!郎君说我贱?”
“母亲又不知你的药里有雷公藤?你寻她不是作甚?!”
涂白菱脸色一变,胸口闷疼。
“哈哈哈,郎君竟一直知道那里头有雷公藤。”
霍启自知自己说漏了嘴,脸上神色微恙。
最开始那雷公藤是霍启偷偷加的,分量较少,为的是不让涂白菱怀孕,后来罗氏有身孕之后,霍邱害怕出现媳妇与婆婆共同怀孕的情况,便派人在涂白菱的药里加雷公藤。
阿锋将此事告知霍启,霍启想了想并未阻拦,现在却酿成祸事,一时有种茫茫因果之感。
这时,阿锋火急火燎跑进来。
“少爷,夫人吞金自杀了!”
霍启一听,心神震荡,急急忙忙往外跑。
涂白菱忍不住大笑,一声比一声凄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