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白苹端起茶杯抿了一大口。
“论起来,还是多亏了白苹喊动了灵均公子与我演了那一出戏,破淮水楼绝对的京都神童销声匿迹多年,一回京再次提笔,却是一篇充满戾气的祭文,这叫人怎么不惊讶,然后本宫再学商鞅城门立木取信,改革文风的决心就达到了。”齐政注视着涂白苹的眼睛,柔声细语道。
涂白苹在齐政眼里看到了小小的自己,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随即低头,用手勾了勾被风吹乱的鬓发。
池林看来,那泛起红晕的圆润耳垂格外的刺眼,不自觉得自斟自饮了好几杯酒。
涂白苹余光看到池林一杯杯倒着,有些担心他喝醉,不留痕迹地扯了扯池林的衣袖。
池林似乎没看到涂白苹的动作似的,依旧自顾自的喝着。
涂白苹彻底扭过身子,略带斥责地语气道:“再喝就醉了,高兴也不能喝那么多酒。”
池林仰着微熏的脸问:“县主还把我当小孩么?”
涂白苹一顿,不知如何回答,旁侧的齐政听了一耳,插话道:“白苹,孩子大了,喝点酒没关系的。”
“睿亲王教育的是,是白苹管的太多了。”涂白苹莞尔一笑。
池林听着这话心底里泛起了酸水,她倒是听话。
忽的,围墙外马蹄阵阵,没一会儿一个大内侍卫装扮的人进来,在齐政耳边说了什么,齐政脸色大变,慌慌忙忙跟着走了,老陶紧随其后。
涂白苹目光落在一旁突然空的椅子上,只有齐政遗留下的紫袍龙纹花绣披风,于是拿起披风追了出去。
追到门口时,撞到了一人的视线里,乍得四目相对,电光火石,过往云烟成雨,淋湿了两个人。
还是霍启先反应过来,公事公干的语气道:“县主止步。”
涂白苹目光往前看了看,齐政已经上了马车,这个点霍启这个禁卫军总统亲自来请睿亲王,必定是宫内有大事发生,而且事关圣上,莫不是……?
霍启自认为自己比较了解涂白苹,看到涂白苹突然切换的表情,猜想她已经猜到什么了,于是又开口道:“县主,记住今晚你什么都没看到。”
然后,拍马离开,上马前的视线落在涂白苹手臂上搭着的披风,眼底有星点的落寞。
直到马蹄声远去,涂白苹才缓过神来,抬头看了看天,又用指腹轻柔地摸了摸手里的布料,这天终于要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