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泉看见颜朴面上还带笑意,脸色瞬间黑了,道:“你在笑什么?”
颜朴不慌不忙,摇了两下扇子,道:“主公怀孕,后继有人,这等喜事自然是应该开怀大笑的,我还不知你盛泉存了什么心思,脸色竟然这么难看?”
颜柳打断了这两人之间的交谈,先是瞪了颜朴一眼,“堂兄你就别煽风点火了,盛泉你先坐下,我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府中疾医每日都会给我诊脉。”
颜朴耸了耸肩,他膝下三子四女,长子已经十二,听到消息自然不会如盛泉这么惊慌失措、举止失当。
更重要的是,这可是涉及颜柳性命的事情啊。他可不像盛泉这个莽夫,什么都不提前准备,他早就将妇人生产相关方面的事情通通都了解了一遍,虽然不算最了解的,但应付日常情况也是绰绰有余了。
颜朴不敢保证他是颜柳麾下对这方面了解最透彻的人,只因……这是开卷考啊,已知颜柳九成九会有亲生子,已知妇人生产不易,已知颜柳可以使人平步青云,求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抓紧学习啊,争取在颜柳面前留个好印象,之后再展示才能,最后扶摇直上啊。
单是颜朴知道的就有十七八个在学医,更有不少人在府中养了妇科圣手,太卷了啊。
盛泉听到颜柳说她怀孕时,只觉一个惊雷从天而落直将他劈的七零八落,虽然他心中早有准备,按颜柳和萧景的关系,颜柳可能会怀孕,但其实他真的没做好准备,他心里还存有侥幸。
万一过两年颜柳就厌倦萧景了呢,万一颜柳禁不住长辈催婚呢,万一萧景不受夫德呢……
但!最怕什么就来什么,颜柳怀孕了,而且十有八九还可能是萧景的。
等等,也可能不是啊!
想到此,盛泉来了精神,他按捺不住期待地道:“小主子的父亲是谁啊?”
颜柳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饶有深意道:“这得看我想让他是谁。”
盛泉坐得更直了些,可能不是萧景的?这、这、这太好了啊!
颜朴挪了挪身子,坐的离盛泉更远些,免得他身上的愚蠢传染到自己。
盛泉激动道:“不知道是哪家儿郎?是何时入的主公后院?总归是小主子的父亲,也不好让他无名无份,不如给他一个贵妾的身份?额,若是族长那边送来的,也要写信给族长吧,他的其他家人身份也要抬一抬了……”
颜柳扶额叹了声,难道这消息很刺激吗?盛泉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正常,动动他的脑子啊。
是的,盛泉还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道:“是了,这些都不着急,现在最重要的是主公养好身体,别因为怀孕有什么不舒服。疾医肯定是看过了,但还是要多请些名医看看,确保主公绝不会因子嗣损伤身体,对了,主公的孕期反应什么样?”
“主公千万别优柔寡断,若是子嗣有可能损伤您的身体,请一定要早做决定。”
这是说假如颜柳的身体可能会受到影响,那就要尽早落胎,千万别拖延,万事以颜柳身体为重!
这也只能是颜柳的心腹来说,旁人纵使是这么想的,也不会当面直截了当地劝颜柳落胎,免得颜柳心中落下芥蒂,也可能会得罪未来的小主子。
颜柳自然不会因为这个对盛泉产生不悦,她心领盛泉的好意,道:“没问题,一切都很好,若是真有问题我不会优柔寡断的。”
又道:“孩子的生身之父是萧景。”
颜朴和盛泉心中都有准备,可当真正从颜柳口中知晓此事,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这事——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