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姣姣低低地“嗯”了一声,垂下眼眸将自己眼中的失落收起来。
见祁易走远,她才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因为是你,我才有胆子站出来的。”
这厢,姜余欢在看到顺宁县主落水时,被三七提醒那顺宁县主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便急忙转身离开。
况且这种事,她过去也就看个热闹,着实没必要。
是以,姜余欢并不知道桥上发生的事。
只是她躲过顺宁县主的热闹,却没躲过自己的。
“姐姐。”
姜余欢看到姜丽很惊讶,当初姜丽被抬着离开郡王府,那伤势不言而喻,这么快竟然好了。
“你不疼了?能下地了?”
姜丽险些没维持住脸上的笑,她腼腆道:“爹爹去寻来上好的金疮药,如今只是勉强能走。”
姜桥为姜丽还真是尽心尽力。
姜余欢干笑,“挺好。”
“姐姐,上次……”
姜丽刚开了个头,一道温柔的男声便插了进来。
“二小姐。”
姜丽似乎听出来人是谁,脸上的笑意转眼便消失殆尽,眉心微微蹙起,对着来人疏离道:“杨公子。”
“二小姐身上的伤可大好?”
提起伤,姜丽的表情更不妙,声音也冷了几分,“差不多了,不劳杨公子挂念。”
男子恍若未觉,自顾自说道:“我在国子监听人说你被端阳郡王打伤,本想去府上探望你,只是我娘说我去不太方便,这才没去,你别介意。”
“不会。”
“我不知道今日你也要来,不然……”
瞧着这人的神情还有担忧的语气,似乎对姜丽有意思啊。
姜余欢拉着三七默默退到一边,悄声八卦。
“三七,这人是谁?”
“国子监祭酒家的公子杨磊。”
“他和姜丽怎么回事?”
“奴婢不知,不曾听说杨家有意与姜二小姐定亲。”
“啧,郎有情妾无意呀。”
姜丽厌烦和杨磊说话,见姜余欢站在一旁像看戏一般看着她这边,心中恼怒不已。
她计上心头,忽然对着杨磊和颜悦色,“杨公子,这位便是我姐姐,你们还未见过吧?”
杨磊倏地皱起眉,目光轻蔑地打量着姜余欢,语气不善,“她就是故意引你冲撞郡王,还往你身上泼脏水的那个姐姐?”
姜丽用着柔弱的语气,低眉顺眼地说道:“杨公子别这么说,都是误会。”
“怎么会是误会!如此心狠手辣的姐姐,也就是你善良,才会和她当作无事发生一般姐妹相称。”
姜余欢听不下去,冷声打断,“杨公子此言差矣,是我善良所以才给机会让姜丽和我说话。”
姜丽抬眼委屈巴巴地看着姜余欢,“姐姐,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
“这是承认你做错了?”
姜丽泫然欲泣,“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相信那婢女的话,那婢女分明是想离间我们姐妹。我也是被那婢女误导,所以才……”
杨磊颇为正义地挡在姜丽面前,仇视的目光看着姜余欢,“二小姐何必委曲求全,分明就是她设计陷害。那婢女一定是她自己从外面找来假扮的,然后又提前送出府。”
姜余欢冷嗤一声,“你脑子真好使,别读书了,有点大材小用,去搬砖正好。”
本想看姜丽的热闹,没想到把自己扯进去。
没意思。
姜余欢说完便和三七离开,这时婢女也四处奔走说寿宴开始让尽快去前院的正厅。
姜丽看着姜余欢的背景,怨毒的眼神再也控制不住。
姜余欢,你别得意,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开席之前有献礼的环节,一般都是自己的亲人先展示,其次才到宾客。
姜余欢身为郡王妃,再不得人重视按照身份地位也有一席之地。
她坐在忠义伯夫人的下首,看着忠义伯府众人一一献礼。
都说忠义伯府没落,从寿礼便可见一斑。
都走的用心的路子,没有什么珍贵物件。
他们献完之后便是宾客。
管家一一唱礼,每念到一件礼物,小厮都会将礼物拿出来示意。
顺序按照身份的高低排列,姜余欢自然是最后。
“端阳郡王府,赠砚台一方。”
管家唱完礼,姜余欢便起身说祝贺词。
“祝伯爷多福多寿,如鹤如松。”
忠义伯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奇丑无比的砚台,笑意未达眼底,“多谢郡王妃。”
姜余欢才不管忠义伯是不是喜欢,微微颔首,准备退回座位。
刚一抬脚,就有人出言讽刺,“郡王妃,随便一方砚台作为寿礼,不妥当吧。你好歹也代表郡王府,可别丢了郡王的脸。”
姜余欢抬眼望去,见那人的眉眼与宁晚有些相似,结合三七所说的宾客名单便知是宁国公府的三小姐宁芷。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这宁三小姐,让她当着众人的面挑她的刺。
忠义伯抚着胡子没有制止,显然也是对寿礼不满,打算作壁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