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安视线躲避,“姑娘是谁?为何会出现在伯府?”
“我是……我名云朵,是被宁公子和孙公子叫来的。”
宁正红着脸喝斥,“胡说!我二人都不认识你!”
“我……”云朵想起身,又想起自己身无一物,便指着地上的衣服,“衣服里有纸条,那是二位公子写给我的。”
“你是不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故意攀咬二位公子!”
“我看,这局八成就是她设的!”
“我没有!你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私底下有多禽兽!我不过是走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他们,他们就……就把我掳到无人处,将我……后来他们还用家人威胁我,要我随叫随到。这一次,便是他们叫我来的!”
姜余欢看着宁正和孙琪的追捧者一味地帮他说话,甚至在事情还未查清前便把脏水泼在云朵身上,眼底闪过一抹痛苦之色,转眼间又化作冰冷。
“三七,你去把衣服捡起来给她们穿上。顺便把纸条取出来,交给林大人。”
三七上前,直接提起衣裳,随意抖了几下,一张纸条掉出来。
她将地上的衣服放到床上,又将床帐放下。
随后她捡起地上的纸条递给林少安。
林少安念出上面所写的内容。
“未时,忠义伯府东角门,有人会放你进来,到客院等我们。”
林少安没有轻信云朵的一面之词,待云朵穿好衣服,从床上下来后便问:“你怎知是他们写给你的?”
云朵身体发软,跌坐在地上,“他们以前每次想……就会让人给我传信。”
林少安点头,转头问向宁正和孙琪,“二位公子作何解释?”
宁正想也不想地反驳,“定是她污蔑!”
“那就鉴定笔迹吧,还请二位公子将这一句写一遍。”
宁国公世子夫人阴沉着脸质问,“林少卿,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儿?”
“世子夫人稍安勿躁,不过是断案的正常流程。”
孙大夫人的态度却截然不同,“身正不怕影子斜,琪儿,我们写!”
孙琪其实有些犹豫,云朵确实是曾经他们二人玩弄的对象,只是在她提出想要名分后,他们二人就没再和她往来。
他们都清楚,这一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姜余欢算计。
但他们不敢说,因为无法圆他们和姜余欢结仇的事。
姜余欢能找到这个女子,定是有万全的准备,这个字条恐怕就“出自他们之手”。
可不写是心虚,写就是坐实,左右为难。
如今唯一的期望就是这个字条的字迹不是他的。
“好,我写。”
孙琪说写,宁正自然也无法拒绝。
二人写下其中的一段话,林少安对比后道:“不是孙公子的。”
孙琪和孙大夫人都松了口气,孙大夫人指着云朵道:“是她说谎!”
话音刚落,又听林少安道:“是宁公子的。”
“不可能!”
林少安将两张纸条递过去,宁国公世子夫人接过一看,果真一模一样。
宁正压下心中的慌乱,“字迹可以模仿。”
“对,字迹可以模仿。”
原本院子里的人听到后有些动摇,这会儿再次坚信他们是被诬陷。
“她的话分明漏洞百出,这么多次,她要是自己不想,完全可以拒绝。”
但也有头脑清醒的,“方才她说了,宁正和孙琪拿家人威胁她。”
“那她怎么不报官啊?怎么不举家搬迁啊?”
“就是,只要离开京城,谁还能找得到她。”
姜余欢本想好好看场戏,听着这些人“何不食肉糜”一般的发言,实在忍不住,冷笑出声。
“郡王妃也觉得她可笑吧?”
“是挺可笑的。”
那人立刻得意洋洋,“看吧,我就说……”
“你们挺可笑的。”
“郡王妃!我们可没得罪你!”
“真相未明,你们就一味地偏帮,做不到公正地看待此事。且不论云朵说的是真是假,我想问问你们,你被一个权势滔天的人威胁,你敢报官吗?不怕官官相护自投罗网吗?”
宁国公世子夫人厉喝,“郡王妃慎言,我们如何能算权势滔天?”
“与百姓相比,你们如何不算?又是皇亲国戚,又有爵位在身,怎么,你们还想做皇族不成?”
“越说越荒谬!”宁国公世子夫人气得拂袖,脸转到一边,一副不想和姜余欢争论的模样。
姜余欢毫不在意,继续道:“再说为什么不搬走。一个能被人随意威胁还无反抗之力的人,你觉得她搬离京城会好吗?去哪?一路奔波遇见歹徒又该如何?去一个新的地方如何立足?你想过吗?”
“我……”
“郡王妃这是认定她说的是真的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反驳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的理由够不够说服力。”
姜余欢说完整个人都舒服了,她示意林少安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