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姜余欢看着院子里的石板出神。
石板上刻画的痕迹非但没有消磨,反而比梦中更深,可见小姑娘从未停止,一直在加深。
她的梦,是原主的记忆。
或许是因为乐极生悲失效,原主的记忆慢慢浮现。
喂原主喝药的是姜桥。
原主对姜桥哄骗她喝药时的嘴脸印象深刻,是以在梦中小姑娘的脸上永远有一张违和的嘴。
只怕是已经成为原主的噩梦。
原主从小就一直画这幅画,是有什么含义吗?
花坛……
她望着四周,院子里并未修建这种长形的花坛。
“你做什么?”
傅莳楦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姜余欢转身后撤一步将石板上的画踩在脚下。
“做噩梦,魔怔了。”
傅莳楦也不知信没信,眼神淡淡扫过她的脚,“回去吧。”
说完,便先转身进房。
中元提来鞋子让姜余欢穿上。
姜余欢回到房间,却见傅莳楦自如地坐在软榻上,而软榻上不知何时放上一床被子。
“你要住这?”
“这间院子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住。”
说来这还是姜余欢自己的安排。
这间院子以前就住着她和伺候她的婆子,院子三间房,她们占两间,另一间闲置任何东西都没有置办。
她知道后,觉得反正也用不上,打扫干净后继续空着便好。
谁能想到傅莳楦会跟来。
“你可以回郡王府。”
“你若是不想和我睡同一间,也可以回郡王府。”
“……”这是什么歪理。
不过姜余欢自己也知道,傅莳楦不可能回郡王府,她说也是白说。
她懒得与他争辩,左右不是同床共枕,怕他不成?
翌日,姜余欢起身,发现傅莳楦不在。
她心头一松,总算是走了。
一番洗漱后,叫来早膳。
今日和顾宸约好去见能作证的人,她让顾宸在府外等她。
看时间,吃完早饭出去正好。
她夹起一个包子,感叹独居的快乐。
哪知包子还未咽下,便看到傅莳楦从容不迫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
“我不在这该在哪?”
得,她知道自己又问了句废话。
傅莳楦这厮根本没走!
她的脸倏地冷下来,方才那点愉悦消失殆尽。
二人在沉默中用完早饭,待一切收拾好,姜余欢带着三七和中元出门。
傅莳楦像个没事人一样紧随其后。
姜余欢一直忍到府外,不断暗示自己只是顺路。
可当她看到傅莳楦跟着她上马车时,终于忍不住,咬紧腮帮子,“你到底在干嘛!”
“哄你回府。”
昨日他在朝堂上谎称自己和姜余欢闹矛盾不得已才上朝,傅令奕又出面调和,他总得做做样子,让大家看到自己想方设法地哄姜余欢。
姜余欢倒抽一口气,闭了闭眼,“下去。”
“我不会走。你想赶走我,只能用三七和中元,且不说她们二人打不过我,我身边还有六一。所以不管如何,我最终都不会下马车,你还是别白费力气。”
姜余欢额头青筋暴起,被傅莳楦的无耻行径气得不轻。
他就是仗着自己没有依仗,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她猛吸几口气,似是想通了一般,忽然莞尔一笑,“说得有道理。”
说完,她便下令让车夫驾车去城西门外。
她和顾宸之间的事不想让傅莳楦知道,更不想他参与进来。
得想办法甩掉他。
她掀开车帘,对着空中做了个手势,假意看了会儿街上的景象才将帘子放下。
马车稳稳地走在路上,直到出城才跑起来。
姜余欢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叫停马车。
傅莳楦并不知道她今日出门所为何事,她突然叫停也并未怀疑。
她下了马车,仿佛坐太久身体不适一般活动筋骨。
余光瞥着傅莳楦,见傅莳楦下了马车后只在马车附近站着,没有跟着她的意思,唇角向上扬起。
忽然,她朝官道旁边的小山包跑去,嘴里大喊:“师兄,困住那俩男的!”
傅莳楦正追着姜余欢,只听她大喊一声之后,一阵疾风擦身而过。
六一沉声:“主子小心!”
随即转身迎上暗器。
其实他并没有看清暗器长什么样子,但他对危险的直觉没有错。
可他转身后既没看到暗器,也没发现放暗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