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也冷下语气道,“既然不能解决问题,为何不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镇国公比了个砍头的手势,“让一个小小御史在京都莫名其妙的消失又不难,也不是没做过。”
“且不说当年老镇国公留给你的死士已经死伤殆尽”,太后鄙夷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哥哥,“就你手下那群乌合之众,刺杀都能杀错人,还想用当年对付何家的手段对付柳家?”
镇国公不满反驳道,“能不能不提那件事了,还不是消息有误....”
太后抬手制止了镇国公的愚蠢言论,“此事不宜轻举妄动,皇帝如今羽翼初成,贸然对上,只会两败俱伤。”
“更何况,柳家还有个皇帝心尖尖上的人,你若是动了柳家的人,你就不怕皇帝找你拼命?”
镇国公瑟缩了一瞬,“当年那事不也没怎么样吗?”
“是啊”,太后喟叹一声,“正是因为当年没怎么样,如今才更可怕。”
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查到了什么,刚刚皇帝模棱两可的话又让太后想起旧事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
“罢了”,太后疲惫的挥了挥手,“你先回去吧,哀家想休息了。”
镇国公默默退了出去,在慈宁宫门口站着看了许久,才缓缓出了宫。
亲自送了镇国公出去的刘嬷嬷回来复命,“太后,镇国公已经走了。”
太后揉着太阳穴,“阿芸,你说哀家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阿芸是刘嬷嬷年轻时的闺名,后来她短暂出宫,嫁了人又很快守了寡,再进宫伺候时,就再也没有人这样叫过她。
猛然被太后这样一唤,刘嬷嬷短暂的失神后轻声答道,“太后做什么自有您的道理,又何来对与不对之说?”
太后叹了口气,“为了李家,哀家造了不少孽。只希望哥哥能长点心,莫要辜负哀家这一番打算才是。”
“镇国公定然是唯太后您之命是从的。”
太后压下心头不好的预感,拿起手边的经书喃喃道,“但愿如此吧。”
起初诵经是因为长夜漫漫,孤枕难眠总要寻个事情来做,可地久天长下来,也就成了深入骨血的习惯。
现在就连太后自己也不知道,她整日读这些晦涩难懂的经书到底是为了什么。
图个心安么?
赵美人同柳昭昭说了一会子话见柳昭昭有了困意,刚要起身告辞,恰逢王才人又来探望,便又同王才人一起坐了下来。
“柳姐姐这几日感觉如何?”
柳昭昭略微思索道,“总是觉得胸口憋闷,像是有块石头堵着似的。”
一边说着,王才人便搭上了柳昭昭的脉,细细查了许久,王才人才低声道,“妹妹近日定然是忧思过度,劳神伤身了。”
柳昭昭和赵美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道,“轻若姐姐医术果然精湛。”
王才人笑着收回了手,“精湛是算不上了,只看妹妹眼下的乌青就知道昨夜你定然没睡好。”
“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能睡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