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也没想那么多,伺候完沈怀玉如厕,就拿了药膏过来了。
“主子大人,这是药膏,搭配着您才得的快,大夫说可能会有些疼,您忍住啊。”
沈怀玉想拒绝,可阿丑一把就掀开了他的被子。
“这被子,非掀不可吗?”自己的身子早被阿丑看了个精光,可沈怀玉每次还是很不自在。
“不掀开怎么擦药?”
“嘶~”
“很疼吗?”阿丑觉得自己下手已经足够小心了。
“咳,无妨,只是有些凉罢了。”
“哦,那您只能忍忍了,如今马上三月了,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了,等再过些时日,你的病好些了,我就背您到外面晒晒太阳,可舒服了。”
阿丑一边擦药,一边絮絮叨叨,沈怀玉安地的听着,突然觉得,再活些时日,也不是不行。
擦完药之后,阿丑给沈怀玉又换了新的干净被褥。又拿出一瓶药,在手心搓热之后,按在了沈怀玉的腿上,揉捏着沈怀玉的腿和脚。
“主子大人,您能感得的到发烫吗?”
“感觉不到。”
沈怀玉被杖责,本就被打的只剩一口气,又被下了毒,最冷的日子里,被裹了一床被子直接扔进了马车驱逐来这苦寒之地,各种作用下,下半身早已失去知觉。
阿丑小脸一皱,很快又舒展开来。
“没事的主子大人,您这就是太久没有活动,又起了这么多冻疮,大夫说了,只要我每日给您擦两遍药,再每天拿热水放着药材跑一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知觉的。您放心,肯定会好起来的。”
沈怀玉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便是恢复了知觉又如何,那些人,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许是无所谓,许是不想驳了这个小侍女的好心好意,沈怀玉没有再抗拒,也没有回答。
他想着,罢了,真有那一日,就求他们饶这小侍女一命吧,她不该被牵扯进这些肮脏争斗里平白无故赔上一条小命。
盒子里的那些钱,足够她买个小院,平平淡淡过完余生,当做对她善良的回报吧,这是他这个废人,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这般想着,沈怀玉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
金碧辉煌的宫殿,上座的那人,愤怒地看着他。将一堆所谓的罪证和折子扔在了他脸上。
“你看看,你看看!朕还真是养了好儿子啊!朕还活得好好的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沈怀玉看着眼前这些东西,惶恐地磕头。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只盼着父皇龙体康泰,怎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还请父皇明鉴。”
明黄的靴子停在了沈怀玉眼前,他以为父皇是相信他,想拉他起来。
可他的父皇只是抬起脚,狠狠将他踹倒。
沈怀玉知道父皇动了怒,可他没做过的事,叫他如何能认?
“父皇,只要您消气,打死儿臣都行。可是,儿臣真的是冤枉的!”
“好好好!你以为朕不敢吗?”
“来人!将这孽障给朕拉下去,杖责五十。另,从现在起,废黜沈怀玉太子之位,贬去江北,无令不得再回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