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疼得受不了了!”
温宁一边喊疼,一边用手在心口上乱抓,乱动了几下,便露出一小段雪白的腰线。
老中医忙撇开目光。
陆晏辞立马捉住她乱抓的手,拿毯子搭在她身上,沉声道:“宁宁别乱动,让周医生给你看看。”
温宁可能是真的难受,一直在想去抓自己的胸口,都陆晏辞阻止了。
再一次仔细检查过后,老中医给开了一些安神的药。
走之前看温宁还是在喊疼,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孱弱,连基本的精气神似乎没有了,那双本就没有焦距的眼睛看起来更是茫然和无助。
老中医摇了摇头,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回头给温宁打了一支安定针,又开了一小支强行让人睡的药物。
温宁吃了药很快便睡着了。
可即便睡着了,还是极不安稳,不停的出汗和呓语。
没多久头发都有些湿了,黑黑的头发贴着白生生的脖子,越发显得温宁乌发雪肤,嘴唇嫣红。
陆晏辞沉沉的看着她睡着的样子。
其实今天他是故意的,想要温宁彻底断了对沈兰玉的想法,今天这剂猛药她必须吃下。
他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可以说是一个行一步想三步的主儿,他每一次的行动,从开头到最后的落脚点都是设计好的。
今天也不例外,每一句话,每一件事情的起始,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唯一的意外,就是好像温宁有些被刺激过头了。
温宁对沈兰玉的感情,比他想的要深得多。
她当时躺在地上抓胸口,说胸口疼的样子,真的让他也跟着疼了。
他的手慢慢的抚上她细嫩的脸颊,在上面轻轻的摩挲着。
温宁沉睡的脸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无辜又稚嫩,娇嫩嫣红的唇微微启开,似乎在等着他去亲吻。
陆晏辞看了一会儿,便像着了魔一样俯身吮住了她的唇。
手也在她娇嫩的皮肤上慢慢游走,留下一道道细微的红痕。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看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就好像这样做,她就盖上了他的烙印,就全身心属于他了,再也生不出一点异心。
他其实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温宁生出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大概是从她第一次走进陆家的大厅,站在楼梯边怯生生的叫她小叔的时候,他就想要去掌控她了吧。
当年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随着时间的积累,到三年前那次的被彻底点燃,其实也经历了很多个日日夜夜。
现在到了该采摘的时候,他却发现,他一直强压着自己的情绪不敢去碰的人,竟然被这些人逼到了绝境。
刚才她的那一句“有些不想活了”,仿佛是一把带着钩子的尖刀,狠狠捅进他心里,扯出来时血着淋淋的肉。
这一次,他是真的心疼了,也更加坚定要切除掉她对其他人的感情。
他要她眼里心里只能有他一个人!
当年他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她,想着让她自在的长大,即使陆家不承认她,但好歹丰衣足食,她又是沈兰玉的亲侄女,比呆在自己身边强。
可没想到,就是他的放手,让她长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他慢慢的眯起眼睛,眼里的冰霜越积越厚。
那些人,全部都该死!
温宁这次是病重如山倒,病得都有些糊涂了。
刚开始的时候一直发烧,一会叫小姨,一会叫言言,还抓着陆晏辞的手不肯松。
就这样折腾了两三天,到底是老中医的药起了作用,第四天的时候,人渐渐清醒了,视力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只是,比以前更加沉默。
这会她抱着小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大树出神。
淡薄的天光透过玻璃窗,映着温宁苍白又精致的脸,她就像一具没有什么生气的雕像,长时间的静默着。
李楠一进来,就看到陆晏辞在把办公区放到了客厅。
今天陆晏辞穿了一件斜细纹高定白色衬衣,铁灰色西裤,干净冷沉又尊贵无比,即便是低头在审文件没有看人,那长居上位者的强大气势还是扑面而来。
李楠觉得,如果他不是跟了陆晏辞这么多年,只凭外表来看,他一定会觉得陆晏辞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闲公子哥儿。
可事实上,这位京圈太子爷简直就让人琢磨不透,忍的时候像一尊佛,做事春风化雨,硬是让人看不到一丝破绽,狠的时候又能马上立地成魔,雷霆之势让人瞬间从天上跌到地狱里。
想到过几天要发生的事,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把手中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低声道:“小三爷,东西都准备好了。”
陆晏辞“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看时间,然后转身对旁边的小姑娘道:“宁宁,药凉了。”
屋里暖气足,温宁只穿了一件白色长袖连衣裙,趴在靠窗的柜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上面的小猫,听到陆晏辞叫她,也并没有抬头。
陆晏辞皱了皱眉,起身过去把她抱了过来,放在自己的座椅上,然后把一个细白瓷碗端到她面前:“已经放在这里二十分钟了,再不喝就把小九送走。”
温宁这才小声的抗议,“你说了今天要让小九和我呆四个小时的。”
陆晏辞冷着脸:“是四个小时,可是我们也说好了,不喝药时间减半。”
温宁小脸皱成了一团,但还是乖乖的喝下了黑色的药汁。
陆晏辞奖励般地把一颗桂花蜜饯放进她嘴里,“还可以呆两个小时。”
温宁便又回了刚才的地方,把小猫从柜台上抱下来,放在沙发上,拿逗猫棒逗着它玩儿。
陆晏辞默默的看着她逗猫儿,那目光里含着的强烈占有和掌控欲,让李楠觉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