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抠着衣摆,半天才张开嘴给林书颜看了一下,“我的牙掉了。”
他八岁,是到了换牙的年纪,林书颜忍了又忍,‘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他掉得是下门牙,空洞洞的,嘴一张脸都不俊了。
林书颜莫名联想到贺章小时候掉牙的样子,“就掉了一个呀?”
贺小树看着她笑,小脸都红了,点点头,又张开嘴指了指另一个,“这个也摇了。”
那边陈妈妈也笑了,逗他。
“小树,掉的牙哪里去了,下牙记得扔屋顶上,上牙扔床底,不然长不出了。”
贺小树瞪着眼睛,赶紧跑去隔壁房间从书包里翻出那颗牙,用力扔去屋顶上。
然后才跑回来,“婆婆,我扔屋顶上了。”
“好好好,过几天就长新牙了。”
林书颜又捧着他脸看了看掉的牙的地方,“不要老是用舌头舔,舔了长得慢,疼不疼?”
贺小树摇头,掉的时候有一点疼,现在已经不疼了,不用舅妈担心。
到了饭点,前头热闹起来。
陈妈妈去前边帮忙,林书颜跟着去端了几碗面当晚饭,又额外给毛艳萍端了一碗撇去油花的鸡汤,捞了个大鸡腿。
孩子们喜欢吃牛肉,多添了一碗牛肉。
那么大个鸡腿,毛艳萍都没吃过,可惜吃了两口就恶心,还吓了林书颜一跳。
“嫂子,嫂子你没事吧。”
毛艳萍捂着胸口,吐又吐不出,趴在床沿难受,林书颜赶紧拧了帕子给她。
她缓了缓才安抚道,“没事,娘说两三个月是该吐了,都这样。”
林书颜这才放心下来,孕吐正常,不是身体不舒服就好。
她去前边拿了碟爽口的小菜,给毛艳萍缓解恶心。
等到几人吃饱。
林书颜就带着孩子回去了。
*
接近年关,接踵而来的任务让贺章分外忙碌。
坏分子总喜欢在年底犯事,引起骚乱。
贺章几天没在军区,去了一百多公里外的新武市,端了两个动乱份子的联络点。
没来得及跟林书颜说。
几天没等到贺章的电话,林书颜第一次打过去,电话被转到李政委那。
“你好,我是贺章的直属领导,李政委。”
听到陌生的声音,林书颜愣了一下才开口,“李政委你好,我是贺章的家属,请问他……不在吗?”
电话里的声音很温和,也有礼貌,李政委多了几分好感。
当初贺章气冲冲要回去离婚,还好他没有劝错。
“贺章出任务,后天才能回到军区。”
林书颜蹙眉,没忍住问道,“任务危险吗?”
听她这么问,李政委倍感欣慰,他把贺章当半个儿子看。虽然他爹是贺首长,但好歹是十八区带起来的,所以李政委对他格外上心。
“有一定的危险性,但贺章肯定能完成的,他很优秀。”李政委直言没有隐瞒。
“好,谢谢您。”
十八区的任务她不能问太多,李政委能跟自己多说两句已经是关照了。
李政委又添了句,“贺章特意交待他要不在,把你电话转我这,这小子,就怕你担心呢。”
林书颜脸上微热,“我是会担心的,李政委,那我不打扰您了,再见。”
“再见。”
那边挂了电话,林书颜才放下话筒,虽然李政委说任务可以完成,但她还是不免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