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冷寂。
陈娇坐在铁板凳上,屋子里没有一丝暖气。
头顶的灯泡被电线吊着,唯一的小铁窗吹进一阵冷风,昏黄的灯光摇摇晃晃。
大虎和小丁站在一旁,门被推开。
陈娇看到来人,顿时脸上一喜,“爷爷,他们莫名其妙就抓了我,爷爷你快接我出去。”
联欢会结束,老政委都没看到自家孙女上台,就有些不好的预感,以为她身体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没想到……没想到是被抓来这里。
老政委沉着一张脸,问,“贺团长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抓陈娇?”
一路上,贺章只说陈娇犯了事,别的绝口不提。
桌上有一个信封。
贺章拿起声音冰冷,“陈娇,我问过你,5月15日那天你做过什么?”
陈娇脸色一白,摇着头分人,“什么5月15号,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做。”
信封被贺章打开,他随手把一张纸递给了老政委,“听闻老爷子在书法上颇有研究,可认识上面的字。”
那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信纸。
老政委接过一看,苍老的眼中顿时漫出失望和痛心。
他嘴巴嚅嗫几下,颤抖着说,“是陈娇的字。”
她那一手字是老政委从小握着手学的,怎么会认不出。而上面的内容显然是一通给别人的口信。
让收信的人打电话到一个地方,告知医院地址……
老政委即使不知道当初军中发生的事,但也清楚会被带到这里,一定是涉及了祸事。
陈娇这通电话八成是从中作梗。
糊涂,糊涂啊!!
陈娇摇着头争辩道,“爷爷,我什么都没做,他们……是他们故意抓我的。”
“我不就是跟林书颜闹了点矛盾,是她,一定是她找贺章徇私,抓了我,不关我的事,我本来就是为了团员着想!!”
“爷爷,你要相信我啊,爷爷……我只是想着夏婷芳打了孩子对她不好,都是为她着想。”
老政委沉默不语,看着从小疼爱到大的孙女,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陈娇,你私自往外送信,说浅了,只是夏婷芳一事。说重了,就是在组织已有决策的情况下,背叛组织,暗中挑拨,”贺章淡声说着,情绪毫无起伏。
“十八区纪律严明,任何消息不得个人往外传递,在这事之上,我们需严查你是否有反,动思想。”
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老政委几番想要开口,却也硬生生忍了下来,他曾是十八区的政委,对这个特殊的军区最是清楚。
求情和辩解毫无作用。
不论陈娇是谁,不论他是什么身份。
犯了错,只会罪加一等,毫无回旋余地。
陈娇见爷爷没说话,终于感到害怕,浑身发起抖来,“爷爷,爷爷你带我回去,我要回家。”
“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
她眼泪掉了下来,凄厉的声音在冰冷狭小的讯问室中刺耳尖锐。
老政委痛心道,“小娇,爷爷不会带你回家,你在这里好好改造,认真认错,为自己做错的事负责。”
陈娇嘶吼着,“不要,爷爷我不要在十八区,不要在文工团你让我回去。”
老政委侧身不再看她。
陈娇突然笑了起来,目光中露出狠毒的恨意和嫉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