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一声叹息令眉头拧在一起,眉宇间多了一丝惆怅,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黄,我陈为民,上次说的那起20年前的拐卖儿童案件,对就是南海市闵浦乡的案子,有消息吗?”
“陈队长,这案子时间太久了,我找那边兄弟打听了目前还没什么进展...”
“我听说你不是调到交警队了吗,怎么这案子也管啊?”
陈为民一听叹了口气,他心里清楚那时候科技落后,没有全国联网DNA比对库。
加上电脑办公不普及,各地方间互通信息效率差,这种尘封20年的案子。
经手民警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波了,跟大海捞针没有区别。
可没办法,这始终是困扰他的一根刺,于是回应道。
“没有,有些情况先了解一下,麻烦你了,如果有消息了你通知我吧。”
挂了电话,陈为民摇了摇头继续迈开步子。
双手负于身后步伐间少了往日警察的英姿。
身型显得苍老的了许多,嘴里不停的嘟囔。
“王赫啊,你什么时候才真能把小青当家人啊。”
......
随着陈为民离开,小青关上房门,心疼的抱着王赫的脸颊贴了贴。
“老公,对不起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爸,所以没给你说他来家里的事,没想到你提前回来了...”
王赫嗤笑在小青腿上轻轻打了一下。
“看你这话说的,我还给他带礼物了,哪有不喜欢你爸。”
“没事都是一家人,再说了我跟你过日子,又不跟你爸过。”
小青噗嗤一乐,仿佛树懒双臂勾在王赫的脖子上。
“你活的挺通透啊!”
“虽然一身纹身,但是我见过心胸最宽广的人。”
王赫听闻心中苦笑,自己的胸怀是被无数痛到窒息的夜晚撑大的。
他用了整个少年加青年的人生,才慢慢抚平不堪童年留下的伤口。
独自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陈皮水,一阵苦涩伴随着记忆涌上心头。
......
不知为何他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
印象中自己出生的地方,似乎有一片很蓝的海,到今天他都有盯着蓝天发呆的习惯。
海风吹过空气中满是咸咸的味道,仅此而已。
突然有一天他睡着了,再醒来眼前只有群山和绿树。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崎岖险峻的山路。
仿佛就在告诉自己,不要跑,一失足就会掉下悬崖。
很快被带到一个小山村,一个陌生男人让自己叫他爸爸,否则就没饭吃。
虽然清贫但好赖是个家,可没想到第二年养母就跟别人跑了。
从此养父没日没夜的酗酒,无心工作家里更是揭不开锅。
能卖的都卖了,就剩满地的空酒瓶子,半夜起来上厕所都小心翼翼。
对自己从开始的还算友善到非打即骂,喝醉了就骂他是个灾星,所以养母才会跑。
如此环境下也别说教育出什么学习奇才,没作奸犯科就不错了。
初3那年养父肝硬化死了,他没钱读书只能辍学。
不上学其实也挺好,他受够了穿着破布鞋每天走4个小时山路。
18岁离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踏上火车来到江城,跟一位纹身师混饭吃。
这一做就近10年,每天的生活就是画图、练习扎猪皮、纹身。
不知为何而活的日子像是一条鱼,只存在几秒钟的记忆,不断重复枯燥的同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