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被大夫人叫了去。
春光明媚,大夫人和谢漪澜在水榭亭里赏花吃茶点。
“大舅母,表姐。”
月吟乖巧行礼,她虽然住在大夫人这边,但平时都是谢漪澜来寻她聊天,除了请安时遇到大夫人,她还从未像今日这样来到大夫人院中。
大夫人笑着招呼她,“婉星,过来坐。”
谢漪澜坐在大夫人旁边,膝上抱里只乖顺的白猫。
按照以往的习惯,月吟定然是要和谢漪澜坐一起的,可今日是大夫人找她来,而此刻大夫人右边还空了个位置。
月吟乖巧坐到大夫人身边。大夫人温和,在她身旁坐着,月吟倒不紧张,只是不明白大夫人为何破天荒将她叫来。
大夫人轻呷一口茶,“婉星,来尝尝京城的鲜花饼,味道与扬州的有些许不同。”
谢漪澜热情地指了指,“表妹,吃这块,这块形状好看。”
月吟扯了笑,硬着头皮从碟中拿起鲜花饼,低头咬一小口。
她今日原本要做鲜花饼的,可一看那满盆的艳丽花瓣,她便想起让人面红耳赤的梦,脸上火辣辣得烫。
那些花瓣……她一点也不想碰了,更莫说揉碎花瓣,再捣碎的花汁。
不堪入目!
“我这头有些疼,大抵是在水榭亭里坐久了。顾嬷嬷,来给我揉揉。”
大夫人忽然出声,她身旁候着的嬷嬷闻声凑上前来,给她揉了揉太阳穴。
月吟放下鲜花饼,拿锦帕擦干净手,道:“大舅母,我那有款熏香,能缓解头疼的症状,您试试?”
大夫人柔柔一笑,“乖孩子,那便先谢谢了。不过顾嬷嬷这按摩的手艺数一数二,兴许待会儿头就不疼了。”
看向月吟,她话锋一转,又道:“这天儿忽冷忽热,最是容易犯头疼,这不听说你外祖母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月吟抓到重点,试探着问道:“大舅母,能否让顾嬷嬷教教我按摩?”
“为何?”大夫人柔声问道,并非质问的口吻。
“我……”月吟吞吞吐吐,瞧了眼大夫人和善的面容,半晌才说出心里话,低头道:“我想让外祖母不那么生气。当年的事情,母亲她早知错了。”
大夫人摸摸她头,“乖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表小姐,请随老身到屋里来。”
月吟跟顾嬷嬷去了里屋,谢漪澜撸撸膝上的白猫,“娘,您绕来绕去的,我听了都头晕,可以跟表妹直说嘛。”
大夫人:“强扭的瓜不甜。”
谢漪澜眨了眨眼睛,悟出几分,笑道:“我就知道娘最好,不会把上一辈的恩怨记恨在表妹身上。”
“这哪算得上恩怨,再说了,家和万事兴。”
大夫人望了望水榭亭外,“对了,你哥哥怎还不来?今早提了一嘴鲜花饼,厨娘做了些出来,这会儿他又不见踪影。”
“估计忙着案子,不如让表妹回去时顺带给哥哥带?”
*
从大夫人的沉水院到鹫梧院要经过两个角门,一个假山花园,两个抄手游廊。
月吟也没想到会在游廊遇到谢行之。
月吟福身行礼,“大表哥。”
“表妹。”
谢行之拱手回了她平辈之礼。
大表哥声音温润,气质儒雅,和她梦中臆想出来的根本就是两个人,月吟愈发觉得是她亵渎了大表哥,耳尖微烫。
月吟抿唇,看眼玉盏手里的食盒,“我刚从大舅母那边回来,大舅母让我顺道给大表哥带鲜花饼。”
“有劳表妹了。”
谢行之淡声说道,给正德使了个眼神,正德接过。
“大表哥言重。”
谢行之长指修长如玉,指尖微曲,“这鲜花饼,花瓣捣成汁水来,才花香馥郁。”
忆起梦中场景,月吟脑中轰鸣,脸颊骤红,而谢行之眉头轻挑,目光正落到她桃色襦裙裙摆上,一寸一寸缓缓往上,终停在月退心。
她两腿不由酸/软,急忙并拢双膝。
“打开。”
谢行之凝着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