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悲的人呐,连自己的女儿都厌恶你,也是,生下来你没照顾过她一天,做为母亲你连应有的陪伴都给不到孩子,你还算什么母亲?我真为陆观有你这样子的母亲感到悲哀,更为陆京墨有你这样子的妻子而感到恶心!”
每听一个字仿佛就像有利刃在生剜自己的血肉,白玄蝉甚少感受到语言凌迟的滋味,这次回来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她不知为何开始感到外界传来的信息,感受到了曾经无法感受到的情绪。
这是痛苦的,而且是无法逃避的痛苦,白玄蝉不甘忍受这种令人窒息的痛苦,她无声地做了个吞咽动作目光凝视苍杳儿暴露在外的脖颈,譬如之下是青紫色的脉络,心脏跳动间那处大动脉紧跟着张合。
愤怒如同巨石砸在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垂在身下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栗,余光中苍杳儿留意到了这点儿,她启唇讽道:“现在想打我你得好好想想,外面不仅有陆京墨还有矢之悼,还有你那个女儿,你自己好好掂量着。”
随着最后一个字儿的音落下屋内陷入了静谧,静到甚至能够听见雪融的声音,化着的雪水顺屋檐流淌滴落到风铃上,铃声清脆,白玄蝉陡然出了一口气,抿了抿唇转身推门而出往外走。
院子里各怀鬼胎的两人相互东拉西扯着,直待堂屋的人骤然从里面打开,看到屋内匆匆出来的人皆是一愣,矢之悼在诧异白玄蝉是何时进去的,陆京墨在震惊出来的人竟然是她,按照以往经验来说跑出来应该是苍杳儿,而且脸上必须要有惊恐的表情。
然而在她之后苍杳儿优雅地走出门,丝毫未见惧色,倒有几分释然的欣然喜悦,见到她出来可把矢危行激动坏了,像是看见救星般挣开矢之悼的手跑过去,这个严父他可算是怕到家了,赶紧跑到慈母的怀中躲躲。
“你孩子看起来似乎和你不太亲。”陆京墨抱着温顺在自己怀中的陆观看着撒丫子跑向苍杳儿的矢危行,意味深长地朝着矢之悼在调侃发言。
“和我不亲没关系,和你女儿亲就够了。”不甘示弱的矢之悼立刻就呛了回去。
“别别别,都快过年了别讲这么晦气的话,你要没事儿就赶紧回去,你家那老头子该等着急了,赶紧滚。”瞬间感到兵临城下的陆京墨抱着陆观转身就走,不知所以然的陆观懵懂道,“父亲,你和我说要讲礼貌,你自己都骂人。”
“宝贝儿我没有骂人,因为你矢叔叔不算人,以后你少和他接触。”
“……??”
送走三人后陆京墨把陆观送到管教老师手里转身朝着白玄蝉寝室走去,进屋时她正坐在侧室佛龛前诵经,少见她如此虔诚的模样儿,陆京墨不叨扰她难得的雅兴坐在窗前在矮桌前着手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