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陆京墨迟迟没有将主母手令交给她,可现如今他动摇了,不仅仅出于愧疚更出于他对陆家的失望,那间地下室的东西完全倾覆了他对陆家光鲜亮丽的印象,原来自己所认为的‘干净’只不过是所有人的隐瞒不发而已。
疲倦感涌上心头,陆京墨自知无力再支撑这个偌大的家族,他将主母手令交给白玄蝉之后在她不可见的地方将家主的手令托付于西拾,没有歧义,只不过是累了,只不过是觉得此事荒唐,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细细想想。
事后两日西拾将一沓调查报告亲自送到矢家,报告内容显示华国境内出现的这些违禁品确实与程家有关,但与白玄蝉无关,是程逐月手下的死士。
培养死士的代价超乎想象,耗费在这群人身上数以万计的真金白银就不说了,还有不计其数的精力,程逐月可是靠着群人养老的,他能用这群人冒险为自己东山再起,但绝无可能用自己的死士效忠白玄蝉。
细想来白玄蝉还真是无辜的,难不成这程逐月还真是久不出江湖在背后养精蓄锐,才有现如今截然不同的进步,拿到这些报告的矢之悼甚至怀疑起了西拾在报告上面的弄虚作假,直到西拾为证自己调查期间的清白向着张道陵发誓他才相信这份报告的真实性。
把报告送完整件事情总算是了结了,离开半山后西拾转道去了趟思泉山庄,出院后慕花信便搬到了东二号院居住,这栋住所是慕灯烬送给这位不常见女儿的成人礼,早前住在这里的是她母亲,后被慕灯烬送出国定居。
关于她这位母亲可真是个狠角色,当初怀慕花信的时候不声不响地带球消失,待到这女儿出生已经可以记事的年纪才回国逼宫,在南楼慕家杀得七进七出,把慕老夫人气得险些没有抢救过来,结果这厮趁此机会爬上了慕老先生的床榻。
更绝的是这些事情都是趁着慕灯烬在外参加国际商业会议不在家的空档,这个国际商业会议陆京墨也参加了,五年一届,为期大概半月,由于涉及多国商业机密,整场会议不得携带任何电子设备,更不得留下任何书面材料,能用脑子记住算参会者厉害。
早年西拾还不知道自己会认识慕花信,当年散会后看见慕灯烬急吼吼回去他还和陆京墨调侃说这人真顾家,谁知道他是再晚些回去就该还这个二奶叫小妈了,紧赶慢赶回去时家里已经快被慕花信那个母亲给鸠占鹊巢了。
长达三年之久的据理力争之下慕花信入慕家,不过条件是必须签署自愿放弃继承的责任书,她能够分到一笔常人无法想象的财产,但无法染指慕家的任何产业,慕家的一切都是她法律意义上那位哥哥慕云遮所有。
抵达东二号院门外时他在门外做了个深呼吸,这段时间慕花信消沉得很,颇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曾经有些事情还知道避着自己私下隐瞒着,可前两天推门而入的场面简直把他的神经都刺激到了,外界称她一声‘山阴’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