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霄后知后觉般明白过来她指的是什么,眼底划过一抹黯然,缓缓道:“别吃药,对身体不好,下次我会注意的。”
听他这么说,唐暮栀迟疑了一下,随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毕竟她也觉得,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怀上吧。
“睡觉吧。”景霄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有些淡漠,却仍旧带着几分温柔。
唐暮栀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也没察觉出,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于是便靠在他的怀里,缓缓闭上了眼。
没过多久,感觉到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景霄却长长的叹了一声,没了什么睡意。
虽然他之前有想过,现在唐暮栀年纪还小,他们可以不急着要孩子。
可是,刚刚当她问要不要吃药的时候,他这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让他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与此同时,某会所包厢。
景赫从到了那里后,便一直跟三五朋友喝酒,他想要忘记奶奶说的那些话,不愿接受自己母亲是那样的人。
酒过三巡,他的朋友陆陆续续离开,包厢里也没剩几个人了。
景赫见他们一个个都有了醉意,忍不住摇头失笑。
突然,包厢的门被推开,一抹纤细的身影从门口进来。
这女生长得很漂亮,脸蛋精致,一双眸子似水晶一样澄澈透亮,只是脸色略微苍白,像是病态的美人。
她在桌前站定,看向景赫,语气略带嘲讽的说道:“你是想明天全城都是你的新闻吗?”
虽然她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众人纷纷朝着她投去目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景赫的眸光微闪,蹙眉道:“你怎么回来了?”
进来的人是钱漫漫,她的父亲跟柳恩慈是朋友,所以她与景赫老早就认识。
不过,她喜欢还猛烈追求过的那个人,是景霄。
前两年,她一直在国外留学,昨日才回来。
“我不能回来吗?”钱漫漫反问了一句,冷冷地睨着他,“许久不见,你酒量见长了呀。”
景赫冷哼了一声,努力让自己保持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背靠在沙发上,看向身旁的三两好友,用眼神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原本还想看戏的他们,如今倒也没好意思继续多留,识趣的起身离开。
当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之后,景赫这才轻笑一声,说道:“你回来晚了,我哥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钱漫漫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唇边勾起一丝冷意,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可我觉得,那根本就不是问题。”
她跟景霄之前有过交集,无论如何,总归是有些情意在的,即便是现在他结婚了,但也保不齐会离婚啊,所以说,结婚这件事情,不是他们之间所存在的问题。
听了她的话,景赫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和嫌弃,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女人,甚至心里有一个瞬间,觉得她会跟自己母亲一样,做出不道德的事情来。
如此想着,他心里便烦闷的厉害,端起桌上的酒又喝了一口,毫不留情的说道:“你对我哥的感情,从来都是单方面的喜欢罢了。”
闻言,钱漫漫嗤笑一声,侧头看着他,眼神中满是冰冷,“只要我想要,就一定能得到。”
景赫看着她,忽而轻笑了起来,笑容邪魅又冷冽,嘲讽道:“那就走着瞧啊。”
他可是亲眼看过,景霄可以为了唐暮栀不顾一切。
这种爱,是她钱漫漫付出十倍百倍,也永远触及不到的。
虽然他的话难听,但钱漫漫也不恼,反而笑眯眯的看着他,眼神中尽显玩味之色,点了点头,“好啊。”
景赫没再接话,包厢里安静的出奇。
可是,钱漫漫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转移了话题,戏谑道:“你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居然半夜跑出来喝酒。”
景赫不愿理会她,还是不说话,起身往门口走去。
对于他的态度,钱漫漫的表情并未有丝毫改变,仍旧挂着淡笑,“慢走不送。”
景赫冷笑了一声,脚步踉跄的消失在了门口。
看着他的背影,钱漫漫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狠的戾气。
她本以为,自己今晚可以从景赫这里,多知道一些关于他哥景霄的事情,但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窗外的寒风又开始呼呼的吹了,树叶纷纷扬扬地洒下来,让整个城市都多了几分萧瑟之感。
第二天清晨,唐暮栀悠悠转醒的时候,身旁的景霄还没醒。
他似乎睡得很不好,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做梦,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唐暮栀不敢吵醒他,却也想要去上厕所,于是便蹑手蹑脚的掀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