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轩马上叫道:“什么?让他跟着我?四处可不养闲人。”
莫顿鼎说道:“他原来是申浦地下党,对你的工作还是很有帮助的,而且,申浦地下党的新市委书计,过几天真会来申浦。”
谢轩斜睨了邓坚持一眼,问:“新书计跟他有关系?”
“他们共过事。”
“好吧,让他留下来抓新书计。”
“邓坚持见过谢处长,请多关照。”
“你还真姓邓啊。”
“报告谢处长,以后我的真名就叫邓坚持。”
“先别忙谢我,能不能留下来,还得看你的表现。”
邓坚持连连欠身,脸上堆满了奉承的笑容:“一定好好表现,绝不给谢处长添麻烦。”
哪怕他刚被谢轩收拾得很惨,也不敢表现得丝毫不满,甚至还要让人觉得他是求之不得。
莫顿鼎拍了拍邓坚持的肩膀,鼓励道:“跟着谢轩,会有前途的,好好干。”
邓坚持忍着痛,连连鞠躬:“多谢主任,以后我一定跟着谢处长好好干,不给谢处长添麻烦,不给莫主任丢脸。”
莫顿鼎走后,谢轩就让邓坚持把他的经历写个自述,从他记事起开始,不能有我们要隐瞒。
邓坚持犹豫着问:“谢处长,能不能先去看医生?”
“不行!”
谢轩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邓坚持退而求其次:“那能否配副眼镜?”
他是真正的近视眼,没了眼镜,看人都是模模糊糊。他现在也只是确认了谢轩的声音,还没完全看清他的相貌。
谢轩冷笑着说:“近视眼没有眼镜也能写的,你是不想写,还是不敢写?怎么,有什么是不能说出来的?难道还想跟地下党联系?”
“不敢,我马上写,马上写。”
谢轩咄咄逼人,这么一大顶帽子,邓坚持可不敢戴。
他原本以为,有莫顿鼎的关照,谢轩会对他有所客气。
据他所知,谢轩也是从共产党那边过来的,就算不念曾经是同志的旧情,怎么也不能这么下死手吧。
可现在看来,是自已想多了。
邓坚持并不知道,谢轩确实是从共产党那边过来的,但是,他没有变节,依然是坚定的共产党!心中的信仰没变,革命的理想还在!
只不过,他与组织失去了联系,变成了一只孤雁。
不仅如此,申浦地下党还视他为叛徒,屠杀抗日志士的刽子手,说不定已经有了锄奸的计划。
为了能在特工部潜伏,谢轩只能忍辱负重,哪怕引起再大的误会,也在所不惜。
另外,谢轩还有一层身份,他是军统申浦三站的站长。
军统在申浦,设立了三个军统站,第一站规模最大,也是常规站,有5个情报组、8个行动大队和情报、行动混合的“新一组”。
申浦一站与日寇的交手中损失颇大,山城另行建立第二站,只搜集情报,不从事行动工作。
而谢轩的第三站,负责潜伏在敌营,直接与山城联络。
谢轩领导的军统三站,有一部当值电台,还有一部备用电台,另外设有一个交通站,两名交通员,一名译电员,以及包括谢轩在内的几名潜伏在日伪机关的情报人员。
三个站之间,不发生横向联系,也没有统属关系。
正因为没发生横向联系,军统一站的“锄奸”行动,就锄到谢轩头上来了。
***
邓坚持是个软骨头,带到安全屋后,马上就说是误会。
谢轩当时一听,就知道这是个可耻的叛徒,正好借机收拾他。同时,也能对他的经历有一个详细的了解。
为让邓坚持尽快写完,谢轩把他带回了行动四处。
特工部有四个行动处,各有分工,其中四处负责租界的抗日分子。
为方便行事,除了行动一处外,其他几个处都没在特工部办公。
四处虽负责租界,但只在租界设了几处情报站和安全屋,主要还在华界办公。
租界很多时候都不方便办事,就得到华界去办,毕竟华界是特工部的绝对实力范围。
“处长,抓回来的是个娘们。”
麻天看到谢轩的车子进了大门后,马上跑了出来,帮他拉开车门后,躬身说道。
麻天在申浦是个极为嚣张的人,有时他连莫顿鼎和李君世都不放在眼里,但他对谢轩却毕恭毕敬。
有人形容,他就像谢轩养的一条狗,谁要是敢对谢轩动手,他会第一时间扑上去,把对方撕成碎片。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