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日本人的案子,特工部是不能插手的。
谢轩通知今村大尉,也是想让日本人自己调查,一旦他们查到,石井巽确实有通共的嫌疑,剩下的就不用自己出面了。
日本人现在最怕的,就是内部出现共产党。
连东京都有共产党的支部了,苏州问检所出现共产党,也不算稀奇。
因为上野尚美碰到了古佳涵,谢轩晚上去任道远赴宴时,心理压力很大。
他既要应付任道远和柴山兼四郎,心里还得想着,古佳涵和上野尚美,到底发生了什么。
之前大石佐智子就盯上了古佳涵,现在上野尚美又跟古佳涵接触上了,这些日本女特务,就不能消停会吗?
可他心里再急,脸上也不能表露出来,甚至还要时不时的奉承柴山兼四郎几句。
柴山兼四郎能说一口标准的北京话,对中国的文化也很了解,能与谢轩讲古论今。
如果仅从他们的交谈中,谁也看不出,这是个老特务。
柴山兼四郎对谢轩的表现也很满意,谢轩很年轻,但很有见识。
柴山兼四郎拉着谢轩的手,微笑着说:“谢先生,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多见面,多交流。”
谢轩诚恳地说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多向柴山君请教。听说柴山君擅长丹青,如果有机会,还希望能求副画。”
柴山兼四郎说道:“没问题,过段时间,我特意为谢先生画一副,到时候会派人送到苏州。”
谢轩马上说道:“多谢柴山君,此画我一定珍藏。”
柴山兼四郎虽然是个老特务,但在酒席上,却不说工作,只跟谢轩聊着中国的文化,或者各地的趣闻。
而谢轩也很识趣,今天与柴山兼四郎的会面,都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两人都知道对方想什么,但都不说出来。
谢轩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今天喝的有点高,任道远不放心他开车,特意派人送他回去。
事实上,谢轩并没有喝醉,但他只能装醉,他可以喝高,但绝对不能醉。
以他的身份,说错一句话,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送谢轩回去的车上,不仅有司机,还有一个中年人。
待到了谢轩家后,那位中年人,亲自送谢轩进门。
“谢先生,这是武某的一点心意,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原来送他回来的,正是任道远的私人秘书武观蠡。
谢轩睁着迷糊的眼睛,问道:“你是……”
“鄙人武观蠡。”
谢轩不以为然地说:“原来是你,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武观蠡坚定地说:“对谢先生来说,或许是举手之劳,但对武某来说,就是一条命。以后,但凡谢先生有什么吩咐,武某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轩突然说道:“哦,如果我让你说一些任部长的秘密,你会说吗?敢说吗?”
武观蠡咬了咬牙,说道:“这个……,只要武某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