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后,祁慕晗经过闹市,东逛西瞧很是招摇,不久便来到麒云居。
祁慕晗整理了一下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放重了脚步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店内小厮迎上前接待,祁慕晗余光一瞥,这小厮还是几日前他来此时伺候酒水的那位。
前台的掌柜也没有变,依旧是那副赔笑的嘴脸,只是周旁多了几个无心酒菜的食客,角落里已不见了王姑娘抚琴的身影,如今是一位环抱琵琶的美娇娘。
祁慕晗落座后点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边吃边故作嫌弃的皱着眉头道:“呸呸呸,酥肉这么硬,是要硌掉本老爷的牙啊!诶,这鱼要三分嫩才好,这……太老了太老了!”
祁慕晗摆足了架势,引得周围的食客纷纷瞧向他,他也不含糊,继续把这个阔绰的嘴刁老爷演得是惟妙惟肖。
待酒足饭饱,祁慕晗装醉假意入客房休息,一路跌跌撞撞,故意放重脚步,任四周那些人如何审视,祁慕晗也未曾漏出马脚。
经他这么一闹,酒楼大堂的形势已被他摸了个七七八八,畏首畏尾的掌柜,不敢多言的小厮,手握刀柄蠢蠢欲动的食客,还有通往后堂通道处屏风后暗中窥探的高手,都被祁慕晗看在了眼里。
到达客房,祁慕晗假借醉意驱走小厮,偷溜进了原本那间房,脱下锦缎长袍露出里面平日穿的玄衣,仍旧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摘掉了络腮胡,他微微推开门,趁四下无人便偷偷溜入了后厨。
这麒云居后厨很是气派,不输梁溪城。
厨内宽敞,两面开窗,地中三灶连排,灶上铜锅内翻炒波澜,竹屉蒸汽腾腾。
临近,便可感受到从厨内涌出的热浪扑面而来,冲散了一身的寒意,三男一女着厨子装扮在灶前忙碌着,另有几名小厮在旁帮厨,好生热闹。
祁慕晗偷偷绕开众人的视线,摸到了库房,他从怀中掏出一根银丝,熟练的将门上的锁除去,回身谨慎的四下观望,确定没有人注意后轻手轻脚的钻了进去。
库房内空间不大,一眼便可以望遍,大多都是些屯放的粮食和废旧的炊具,祁慕晗四处寻觅,终于在角落找到了他所需之物。他捡起角落里的麻绳,拿在手里满意的掂了掂,暗自说到:“就是它啦!”
祁慕晗拿着绳子出了库房,刚离开几步,便听到了脚步声,显然是有人朝着这边走过来了,祁慕晗无奈只好又躲回了库房。
“这……明明锁了的,怎么会?”门外一个年轻男子不解的声音说到:“难道……难道是有贼!”
祁慕晗在门中苦笑,这可是出师不利。还不等年轻男子有所动作,祁慕晗推开门一把将其拉去库房顺势打昏过去。
祁慕晗用部分麻绳将男子捆牢后,带着剩余的麻绳再次离开库房。
祁慕晗四处游走,东瞧西看的寻找所谓的曾家布置的高手,他的身法很是矫健灵活,总能避开他人的耳目。
路过后堂的一间偏僻的小屋,里面的声音将祁慕晗吸引到窗前。只听里面几个男子的声音谈论着香扇公子的话题。
“你们说这香扇公子还会来吗?都守着这么久了。”
“我猜不会,得罪曾家的人,哪有活路,还不赶快逃得远远的。”
“就是就是,最好别来,我说咱哥几个跟着曾家干,有酒有肉,还能时不时快活快活,这香扇公子可别来搅局,坏了我们的差事。”
当!当!当!祁慕晗敲响了房门,屋内的几人毫无防备的开门瞧看,见门外地中央挺直站着一位玄衣少年,年纪轻轻确不搭调的拿着一根老气的拐杖,为之一愣,随后四人齐出,其中一个高个子大声斥道:“你是何人!”
祁慕晗用臂夹住拐杖单手掐腰,捋了捋垂发说道:“我就是无聊四处转转,这不小心听到你们在议论我,我呢,就想参与一下。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你是……香扇公子?”其中一男子不屑道:“哼,原来是个毛头小子,你可知我们可是曾家的人,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听到他们自报家门,祁慕晗撇嘴一笑,“找的就是你们曾家的人!”
见祁慕晗如此放肆,那人顿生怒气,他拔出利剑,嚷道:“上!”一声令起,四个男子齐刷刷的拔刀冲了上来。
祁慕晗将拐杖插于后腰,以绳为兵器相抗。
面前的四人都是曾家雇来的高手,十七护院其中四位,看家护院尚可,不过如今他们面对的是身怀绝学傲雨凌霜剑法的祁氏二公子,虽然此刻手中无剑,但就单单论内力而言也是天差地别。
四刀齐至,祁慕晗面不改色,仍旧一副玩笑的嘴脸,竟不躲不避,只见他右臂一振,麻绳犹如神鞭甩出,直击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后瞬时回抽,将四人格挡。顺势接连数鞭狂舞,逼得四人退入屋内。
祁慕晗随着进了屋,反手驱使内力将门关上,邪笑着说到:“别那么紧张,小爷我不爱杀人,就是想跟你们聊聊,来,坐!”
“少废话,这麒云居可是布满了曾家的高手,你逃不掉的!”
祁慕晗饶有兴趣的说到:“哦?那你倒是说说这里到底有多少个高手?在哪儿?”
“休想从我们口中套话,有本事就出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