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隐顿住了言语,千言万语在脑海中汇集却不知该如何问起。
“这图案是我父亲刻在剑身上的。”见施隐对剑身上的图案好奇,便答道:“原本落樱剑是江陵王氏所铸,并没有此图案。有一日,父亲非要将此图刻在剑身上,许了我七日免作功课,这诱惑我哪儿受得了,就答应了。”
“令尊可有提过此图来历?”
“倒是没有,难道施兄知道此图来历?”
“不……不知。”
施隐细细的端详了一下祁慕晗的眉眼,唐突的问道:“祁兄看着比我小些,可是年有十七?”
“正是,施兄为何有此一问?”
“随口,随口而已。”
施隐句句唯诺,祁慕晗自然是看出了些不对劲儿。追问道:“施兄,我们也算是朋友,有什么难处不肯坦言?”
“有些疑团尚未得解,牵扯颇多,恕我无法相告,待寻得我想要的答案,定会与君详说。”
祁慕晗听得此话也不好再追问,只得作罢,心里却暗暗觉得此事定有内情。
“好啦!施大哥不想说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刚刚好像有人暗伤了殷拾琼,这是怎么回事?”
言舞转了话题让施隐刚有了一丝的放松,却不巧是这暗伤殷拾琼的话题,使得施隐又捏了一把汗,只能配合的说道:“是呀,怎么回事?”
祁慕晗也是一头雾水,挠了挠脑袋说道:“我也甚是奇怪,此人出手极准,必定内力不俗。暗器是一根针,倒是挺特别。”
施隐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诊袋,撇开了眼神不敢直视二人。
一番讨论并无定论,三人只好作罢。
丑时将过,困意上头,没过多久,祁慕晗和言舞便沉沉的入梦,唯有施隐,静静地看着落樱剑,看着祁慕晗,陷入深深地悲苦凝思。
一夜饱睡,祁慕晗恢复了神采,瞧着所带的水和酒所剩不多,便吆喝着将言舞从梦中唤醒,又拍了拍一夜未眠的施隐,示意大家是该出发的时候了。
茫茫沙漠之中,三人依旧是漫无方向的乱走,不时狂风骤起,刮得三人步履凌乱,数次跌滚。
时而艳阳,时而阴沉,也不知过了多久。
停下休息之时,施隐检查了一下行囊,见食物所剩不多,没有犹豫就将剩余的食物分成两份,分给祁慕晗和言舞。
言舞伸手接过食物,“施大哥,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
祁慕晗也顺手将食物接下,却感觉施隐的做法不合常理,“施兄,仅剩这点儿吃的,理应我们三人分食才对,怎么全给了我二人?”
施隐盘膝而坐,淡淡一笑道:“言舞是姑娘,身子骨单薄耐不住这长途跋涉。再说了,祁兄你若不多吃一些,遇到危险还怎么保护我和言舞。”
祁慕晗质疑的看着施隐,没想到这番话竟是从施隐的口中说出来的,心里琢磨着:这人怎么今天突然变了性子?之前在麟州城,可是连半个饼都不舍得给小乞丐,如今食物不多,他竟如此大方,事不寻常必有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