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尊?!”
祁慕晗惊的眼珠都快要掉出来,连连叹道:“施兄,当世都称你为妙手神医,谁会想到竟毒尊之子!”
施重华释然一笑,“若说当年,我这毒尊之名尚有几分玩笑,如今却是名副其实了,这些年被困于此处,手上早已不干净,毒尊之名贴切,贴切极了。”
“父亲莫要如此说,您都是被逼迫的,并非您的本心。”
“那又如何,罪孽早已洗不清了……”施重华眼神划过一丝凉意。
施隐看着施重华身上的铁链,色泽质地罕见,上手试探竟是玄铁所铸,回身对祁慕晗言道:“祁兄,还请帮家父除了这链子。”
祁慕晗早有此意,拔剑一个发力朝着铁链砍了下去。
这一砍,发出一声清脆,铁链未断,落樱剑也未伤分毫。
祁慕晗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铁链,“居然是玄铁,如此难得的玄铁,殷玖离倒是舍得做成链子。”
“不要白费力气了,这玄铁链你们是打不开的。”
祁慕晗想起了秦艽的话,在药师阁,秦艽曾提起禁地中关着的老者有一妻二子一女,现在想来,这一妻说的是施老夫人,一女说的是施楹,二子之一是施隐,那么另一个孩子是谁?又在哪儿呢?
祁慕晗未明言,问道:“伯父,敢问您为何受制于玖离门?请告知,或许晚辈能帮上一二。”
施重华抬头看了眼祁慕晗,摇了摇头:“祁二公子不必搅入其中,你此来已是陷自己于危险之中,不必再多做引来祸端。”
“您可知,玖离门用您研制的药将我朋友的亲人变成了药人,也许只有几个月好活,还请您告知真相,或许能救更多的人。”
施重华神态渐渐凝重,一股恼悔的情绪涌上心头,“祁二公子既然想知道,那我便说与你听。”
施隐扶着施重华坐到木床上,施重华整理了一下思绪,言道:“祁二公子既然与隐儿相熟,自然知道隐儿的母亲是巫马氏的人,名唤巫马沫茹,世家名门之女,武功造诣也是不凡,追求者更是满布江湖,殷玖离就是其中一个。”
“殷玖离原是剑客,为了配得上沫茹,创立玖离门,他也有些本事,没多久就在江湖中立住了门户,可是沫茹对他没有半分情意,多次遭到拒绝的殷玖离便生了恨意。”
“当年我已有了毒尊的名声,与隐儿的母亲私定终身,却遭到巫马氏的反对,决定私奔。起初我们夫妻恩爱,诞下二子一女,度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殷玖离终是找到了我们。”
说到此处,施重华哽咽几声,握着施隐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殷玖离就是个疯子,趁我和沫茹不备,挟持了我那不满两岁的次子洺儿。他拆散我们夫妻,将我永远困于黑暗,尝受妻离子散,让沫茹一辈子饱受相思之苦。可怜我洺儿自此落入殷玖离之手,生死不知。”
“这些年来,殷玖离以我儿性命相逼,让我给他研制毒药,每每都会拿些孩童的物件给我,我不知洺儿是否仍活于世间,可我不敢赌。算算时日,洺儿如今该是满十七岁的年纪。”
施隐抬眼看向祁慕晗,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将自己的怀疑告知施重华,以解施重华多年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