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舞和祁靖封走后,祁慕晗守在祁彦庭的床前,半睡半醒间,天色已经朦胧。
祁禾衣端着一盆温热的洗脸水进门,放在了架子上,将事先准备好的毛巾沾湿,递给了祁慕晗,“师弟,一夜辛苦,擦擦脸。”
祁禾衣自幼入祁门,习惯了照顾祁慕晗这个师弟,祁慕晗也很习惯的将毛巾接了过来,擦了擦脸。
“师姐,看见施兄了吗?”祁慕晗问到。
“昨夜起就没见到施阁主,寻他有事?”祁禾衣将毛巾收回来放在水盆中,接着说道:“若是急事,我去寻他来。”
“师姐有所不知,施兄应该是离开邪琅天了,他说要去寻一种毒虫,给父亲解毒用,都几个时辰了,没见他回来。”
“原是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昨日瞧着施阁主音杀术了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怕是这毒虫不好找,耽搁了些时间,咱们还是照顾好家主,耐心等施阁主回来吧。”祁禾衣宽心到。
祁慕晗也没有别的办法,看了看仍然昏迷的祁彦庭,心中祈求施隐能顺利回来。
祁阳此时也进了门,看到祁慕晗,快步走近,说道:“师弟,家主昏迷不醒,靖封师兄又伤的不轻,还需你主持大局。”
“好。”
祁慕晗从来没有当过家,不过此时也容不得他多想,只能担起责任。
祁慕晗嘱咐祁禾衣守好祁彦庭,随后跟着祁阳来到了玉华殿。
此时殿中已经站满了弟子,前排是内门弟子,后面站着外门弟子,祁慕晗走入店中,所有人都齐齐的看向了他。
“二公子。”众人高喊,肃穆而立。
在祁氏,只有祁阳和祁禾衣两个人和祁家兄弟一块儿长大,习武、生活都在一起,所以称祁慕晗为‘师弟’,其他弟子都是称祁家兄弟为公子。
被这么一叫,祁慕晗下意识的挺了挺腰板,走路姿势也变得稳重许多。
祁慕晗坐在殿中正座,祁阳站于身侧。
“二公子,昨日一战,门中受伤的弟子太多,邪琅天备药不足,梁溪城的自家药铺都亏了存药,一时间供给不上,还请您指示。”一个内门弟子汇报。
“梁溪城东头芙蓉巷里的济善堂,他们家的药材很全,算算日子,前日应该刚收了这个月的药材,正好可以去取一些来。”祁慕晗说到。
“好,弟子们这就去准备银两。”那个内门弟子说到。
“且慢,用不着银两,一会儿我给你手书一封,拿着我的信,济善堂掌柜不敢不给你药。”祁慕晗语气十分自信。
祁阳有些不相信,小声问道:“师弟,就凭你一封手书,就能换来药?”
祁慕晗将头向祁阳的方向偏了偏,小声回道:“这是自然,那济善堂掌柜可是欠着我好大一个人情,让他拿些药材,算是便宜他了。”
“二公子,还有一事,古星派一众人的尸身如何处置?”另一个内门弟子问到。
这可不是祁慕晗擅长处理的事情,他想了想,其他人倒是还好,这温休、余焦和聂奎的尸体可着实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