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舞一惊,猛地抬眼,表情复杂地看向祁慕晗。
祁慕晗早料想到言舞此刻会如此反应,朝着言舞鬼笑回应。
姜婶不懂言舞为何如此表情,也未在意,起身道:“许姑娘,老婆子不打扰你了,可要好好休息。”
祁慕晗听着媳妇二字心中本就乐开了花,见言舞方才被戳穿的表情好笑,目送姜婶走后,更是笑得肆意,坐在床边,用汤勺搅了搅冒着热气的汤碗。
“媳妇,来,喝汤。”
“浪荡子!”
言舞脱口而出,表情却与以往玩笑不同,双眉紧蹙,抿着嘴唇,显得几分紧张。
“你……都知道了?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言舞声音微弱,祁慕晗却听得真切。
祁慕晗收了玩笑,正经道:“在你昏迷之时,我看到了里衣上的族徽。”
“你说我的衣裙是姜婶换的,你怎会看到!”言舞紧张地将被子又拉高了些。
“是姜婶将你的衣裙洗过晾在架子上,我无意间瞧见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一路相伴,言舞早已习惯信任祁慕晗,此时也不例外,只是下意识的紧张罢了,她缓缓放松下来,开口道:“这门亲事,困扰你许久了吧。”
言舞未醒时,祁慕晗想过许多种言舞的反应,此刻言舞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困扰……还真算得上是困扰啊。”
在邪琅天时,祁氏子弟间偶尔会拿婚约的事开玩笑,祁慕晗并不在意,毕竟这纸婚约也替他挡掉了不少没趣的桃花。
遇到言舞后,祁慕晗的心思渐渐变了味道,逐渐感受到婚约的重量,时常压得他不得不逼着自己毁了妄念。
如今,言舞口中“困扰”二字,贴切得让人无法反驳。
言舞听祁慕晗如此回答,心中泛起凉意:“对不起,打搅了你的生活,如果你觉得困扰,我会说服兄长,作罢婚约。”
祁慕晗瞬时急了,放下汤碗,一把抓住言舞肩膀,将她的身子转向自己。
“说什么胡话,你就这样闯进我的生活,然后一句作罢便要抽身而去?我不许!既然现在婚约还作数,那就由不得你!”
“由不得你对我的心思视若无睹,更由不得你随随便便就想将我推开!”
祁慕哈说罢,紧紧将言舞抱在怀里,这一次,他抱得更紧了些。
言舞被祁慕晗突然莫名其妙的话惊得失了表情。
“你……”
祁慕晗总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言舞从未想过他竟早对自己生了心思,不敢相信地定住动作,呆呆看着前方。
怀中温暖,祁慕晗能清晰感受到言舞的心跳,如雷鼓般响彻。
祁慕晗缓缓放开言舞,见言舞表情惊到无法言语,平复心情道:“吓到你了吧,我只是……只是一时昏了头,才说出这些过分的话。”
言舞盯着祁慕晗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也在注视着她。
言舞深呼吸,攥紧拳头,似是很难开口,却很快说服自己,平和道:“记得我们初见时,我便与你说过,这是命定姻缘,许氏占卜,从未错过。”
祁慕晗大喜:“你的意思是……”
祁慕晗再次将言舞拥入怀中,温柔道:“香薷,谢谢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