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宋玉桃?
王旭东面露惊讶,不敢置信的望着走来的短发少女。
卸妆结束,露出原本清秀的容貌,宋玉桃霎时间变成一个大家闺秀,凭添几分书卷气。
“可惜,没我家杏儿好看。”
王旭东很平静。
只惊讶的瞧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表情淡定。
宋玉桃走来,原要给王旭东一个“惊喜”。
但是,却瞧见他面色平静,正眼不瞧自己的模样。
什么意思?
宋玉桃愣了一下,嫌我长得不好看?
不对!
肯定不是这样。
我这么天生丽质,哪个男人见了不犯迷糊?
那就是对女人不感兴趣!
突然,宋玉桃想起了王旭东说过,自己在少林寺呆过几年。
“没错。”
“在少林寺呆的,把脑子呆坏了。”
宋玉桃暗暗生气,决定要好好教育一下王旭东。
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就对女人不感兴趣了呢。
王旭东身板壮实,眉清目秀,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气质非常的特殊。
走在人群中,仿佛鹤立鸡群,一眼就能认出来。
宋玉桃在归德县呆了这么多年,见过不知多少男青年,还从未见过这样让她感兴趣的男人。
尤其是——
王旭东还心怀大义,愿意拿出一枚大洋来支援抗战。
这是多么优秀、了不起的品质!
宋玉桃觉得,自己有义务,教导王旭东怎样成为一个优秀的,对国家和民族有贡献的男人!
“玉桃呀,这是王掌柜的干儿子,原来叫‘狗剩’的,曾经来过咱们家几次,你还记得吧?”
辫子爷颇有兴致的,把王旭东给介绍了一句。
“我知道!”
宋玉桃抿嘴含笑,扭着腰肢,踩着小皮鞋走来。
“在街上的时候,我就把他认出来了。”
王旭东二世为人,从小就显得与众不同,曾经来过辫子爷家几回,给辫子爷和宋玉桃留下过深刻印象。
只是十年过去,二人记忆渐渐模糊了。
今日方才重新唤醒。
“那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辫子爷笑着逗弄孙女:“狗剩他就是爷爷我跟你提起过的少林高僧——本初大师。”
“他就是本初大师?”宋玉桃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的望着王旭东。
“没错。”
瞧见宋玉桃脸上惊讶的表情,辫子爷抚须,满意的微笑。
然后,辫子爷招呼着王大举父子进了中院大厅。
而中院大厅——
虽然说是古典传统建筑里待客见人之所。但以王大举以前的身份,他曾经来过宋府好几次,却一次也没能真正走进去过。
今天,他是沾了王旭东的光了。
王大举很兴奋,也很激动,弯腰鞠躬,脚步放的很轻,充满新奇的打量着大厅里的摆设。
进门是一幅松鹤延年的长寿图。
图下是一张供桌,左右摆了两把太师椅。
在厅内左右,摆了两个集锦格子,也就是所谓的博古架,摆了些玉器古玩、瓷器摆件。
“请。”
辫子爷扬起手,把众人请入右边集锦格子后,那里摆了一张长桌,桌上是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
在长桌旁,摆了一个青花大缸,缸里插了字画卷轴。
“这是老夫的书房,平日里老夫就在这里读书写字,平心静气。”
辫子爷笑着,走到长桌后,铺起一张洁白宣纸,又研墨润笔,然后抬头看向王旭东。
“本初大师,请。”
王大举请他辨一辨王旭东的真假,他当然要尽心尽力。
他也要瞧一瞧,这世人所传的‘本初大师’,究竟有什么本事。
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王旭东淡淡一笑,执笔走到桌案后,微微一吐气,调匀了脉息,就挥笔走龙蛇。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辫子爷、唐玉龙、宋玉桃、老顾,全都有很深的国学功底。
可以说,除了王大举,在场基本上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上层文化交流圈子。
王旭东一个起笔……
辫子爷、唐玉龙、宋玉桃、老顾就眼睛一亮,心里赞了句“漂亮”。
沉稳、大气、骨架苍劲,笔力浑厚,隐隐透着佛性。
好字,真是好字!
几人目不转睛,端详的非常细致认真。
看着笔走龙蛇的字体,脸上似有所悟,都忍不住点头。
“咋样?”
王大举看不懂,瞧见辫子爷几个看得津津有味,不禁疑惑。
“嘘,别说话!”
辫子爷皱眉,伸出食指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王大举讪笑。
但瞧见王旭东笔走龙蛇,辫子爷认真观摩,他心里五味杂陈。
只有此时,他才感觉狗剩这娃真的出息了,像是个读书人了。
好!
就把杏儿嫁给他!
反正是自家干儿子,知根知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