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
“公子放心,你现在瘦得我都快不认识了。衙门那帮人就凭着画像哪里能认出来。”
“好,就这么办!”
沈闲飞速地算着帐。
这次去九霄山替她报仇能算二百两,救了她爹算二百两,加上利息,够她还很久了。
后半夜,白映君才从外头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她挨家挨户借了一个村,才借到了一贯钱。
第二天天还没亮,蓝珍珠就独自一人悄悄收拾了十篓的蜜薯。如今家里这种状况,她必须多卖才行。只是十篓差点搬晕她。
蓝水珠睡眼惺忪地赶着驴车过来,“姐,今天就我们了。沈闲哥哥说他要出去两天。”
“这时候出去?我正要他帮忙呢!”
蓝珍珠心中不快,只好自己带着妹妹去了镇子上卖蜜薯。
临近腊八,镇子上的人熙熙攘攘的。蓝珍珠提供试吃服务,卖得倒还不错,一上午就挣了四两银子!
午后回到家,却还是不见沈闲和千山。家里只有白映君卧在熟睡的蓝大富床前哭得双眼红肿。
“今儿你爷找了大夫来看,说是冻坏了,治不好。如今,可能只有刘大夫能治了。”
这就意味着必定要二十两银子。
蓝珍珠摸着荷包里头的钱,默默地挪到了怀里头藏着。她还不想这么快又把自己弄得身无分文。
“对了,沈闲和千山走得这么匆忙,干什么去了?”
“他们?”白映君才发现他们不见了,“许是见咱家穷得快吃不上饭,出去找活干了吧。”
蓝珍珠看着空荡荡的家,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这么穷的地方,他不想留下也是情理之中。”她自言自语道。
翌日一大清早,蓝冬儿就来了。她穿着一身崭新的湖蓝长袄,只站在门口不进来。
“大嫂,爹娘让我来说一声。大哥的医药费他们包了。”
“什么?”白映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爹娘还让我来说一声,媒婆马上就来,你们做好准备。这次珍珠不嫁也得嫁。”
蓝冬儿传完了话,转身就跑。
蓝珍珠搬起一张凳子砸了出去,“咸吃萝卜淡操心,谁要你们包医药费了!就算我爹瘫了,也不用你们服侍,关你们屁事!”
白映君焦急地拉了蓝大富的手看,只见他不能动弹的那只手上有红泥印子,气得浑身颤抖。
“他们……他们竟然又敢绕开咱们让你爹签婚书!”
“爹娘说了,那家男人已经知道不错了,绝不会再打老婆。珍珠不会有事的。”
蓝大富尽力解释。但是蓝珍珠现在恨不得把他手给剁了。
“娘,我们去报官!”
话音刚落,五六个绑着红腰带的壮汉不由分说地闯进了家里。
一个膀大腰圆的媒婆缓缓走了进来,后头跟着蓝威夫妻。
“你们还等什么呢?花轿都到了,请新娘子上轿吧。”
“谁同意嫁珍珠了?我这个娘不答应!”
白映君想上前去说理,却不料直接就被大汉按在了椅子上面动弹不得。
媒婆不耐烦道:“绑了绑了,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