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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矜持

简单的阳春面,点缀几颗小青菜,卧了一只荷包蛋。

梁梦因挑着碗里的面,她的食量小,吃得很慢,慢吞吞吃了小半碗,就已经放下了筷子。

托着腮,梁梦因盯着陈时序的碗,半天没挪开视线。

“怎么?”被她这样目光灼灼地盯了半天,陈时序不可能注意不到,“又要吃我这碗?”

梁梦因眨眨眼,弯唇一笑。

陈时序冷淡的面容,难得也挂上一点笑:“还是你觉得从我这里抢的都更好一点?”

歪了歪头,梁梦因笑眯眯:“我想吃你碗里的煎蛋。”

“你碗里没有?”

“我碗里的不是流心的。”

“你以前不是只吃全熟?”

“那我现在变了。”

陈时序筷子一顿,若有所指地点头:“确实,你确实很善变。”

梁梦因冷哼一声,鼓了鼓嘴,小声嘟囔着:“不给就算了,小气鬼。”

可是眼底却是明晃晃的控诉,她的情绪都浮在面上,陈时序甚至可以轻易地读懂她此时的心理:连个煎蛋都不舍得给。

沁凉的声线轻笑一声,幽深的瞳孔里划过一丝温情:“如果抢走我的,会让你更开心一点的话,那么——”

把自己的碗向前推了推,陈时序手掌扬起,向她示意。

“悉听尊便。”

说出来好像是为搏美人一笑,在所不惜,但听在梁梦因耳朵里,总觉得是不安好心。

但至少,煎蛋是她的了。

她看着那颗流心煎蛋放入自己碗里,挑衅式地扬了扬眉:“那就谢谢——哥哥了。”

筷子戳开蛋清,稠浓的半生蛋黄滑入清淡的汤底中,浓的淡的渐渐融为一体,梁梦因嘴角的弧度愈发勾起。

也算是安稳地吃过一顿晚餐,当陈时序端着碗筷走进厨房时,小尾巴默默又跟了上去。

“要我洗碗吗?”她的视线探过去,“我总不能空着手来这里,还要白吃白住吧?”

手上还端着碗筷,陈时序下颌微抬,目光不急不慢地移向只停在厨房门外观望的梁梦因,眼尾微微敛起,语气平淡:“还是不用了。”

“这套餐具微贵。”低眸,对上她的视线,意有所指,“当然梁大设计师的手更贵,所以还是交给洗碗机吧。”

这话听着不太顺耳,梁梦因问:“你的餐具有多贵?”

陈时序说了一个在梁梦因看来近乎天文数字的价格,方才还言笑晏晏的俏脸陡然一僵。

这分别不是一个等级的价格。

“嗯…那我是不是应该谢一下你帮我提升的身价?”这时再回想刚刚在桌上,被他们推来推去的餐具,梁梦因表情更僵了。

在更心惊胆战之前,梁梦因果断转移话题,将矛头对准陈时序:“怎么会有人用这么贵的餐具啊,这种东西不就应该珍藏起来,当做传家宝的吗?你就这么这么用了,都不觉得暴殄天物吗?”

忽然又想起什么,她急急上前推开陈时序:“哎呀,那这么贵的碗更不能用洗碗机了。洗碗机的清洁力太大,可能会把上面的彩釉也一同洗掉的。不行不行,还是得手洗。”

说着她就准备自己动手清洗,还没碰到碗边,手腕就被身侧男人捉住。

“别动了。”

不是方才促狭的语气,而是隐隐倨傲的姿态,他单是站在这里就带着几分睥睨的意味。

虽然说出口的话却和他的神情大相径庭,陈时序挽起袖子,挡过她的身体。

“你出去,我来洗。”

梁梦因惊讶地瞠圆眼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你来洗?”

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又问了一遍:“真的你来洗?”

陈时序没理她,只是胳膊将她和水池隔开,水渍悄悄打湿了他的衣角,被梁梦因纳入眼底。

鼓了鼓嘴,梁梦因心底划过一丝异样,咽了咽嗓子,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谁能想到嘉驰总裁,居然会在家里深夜洗碗呢?”

他睨过来一眼,无波无澜。

梁梦因继续嘟囔:“我觉得你之前上热搜的那个报道还是不够劲爆,倘若是把这个画面拍出去,上次那本财经专栏的销量至少还要再翻一倍。”

关掉水龙头,陈时序慢条斯理地把手擦拭干净,唇线平直得几乎看不出一点弧度。

“我不洗,难道让你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洗?”

回答的是她上一个问题。

梁梦因愣住,眼皮快速地眨了两下,眼底滑过了什么,快得脑子捕捉。

她面不改色地转身,正准备回客厅,却又再次被他拉住。

梁梦因的小动作一向逃不出他的眼睛,那是她惯常逃避的姿态。

陈时序忽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梁梦因想要抽回手,却拽不动分毫。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这个词似乎和她离得有些远。她不想解释过去几年的生活,更不想向陈时序诉说什么。

关芷莹嫁到澳洲,原本以为女儿留学会到澳洲与她团聚,但梁梦因并没有。她的留学申请刻意避开了澳洲的几所院校,最后远赴美国,常驻纽约。

一个人住当然更自由些,同时也意味着独立。那些在陈时序的保护照顾下,从不让她沾手的事情,她也早就习以为常。

这并没有什么好伤感的,能够独当一面是她的成长。只是有种莫名的心理,她并不想让他知道这些。

握着她的那只手掌不觉中微微圈紧,温度透过手腕内侧那层薄薄的皮肤,瞬间点燃她的体温。

面颊无端腾起股热潮。

“别拉拉扯扯。”梁梦因将耳后的长发勾了下来,掩住面上的那股热,“毕竟我们也不算熟。”

从前关系冷淡,如今关系僵持。

陈时序只能瞥到她被长发遮盖的半张脸,束住她腕子的长指越圈越紧。

瞳孔细微地捕捉到她轻晃的肩膀,他缓缓启唇:“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语气仿佛真的是想要和她探讨什么难题一般。

梁梦因从鼻尖哼出一个音调,示意他继续说。

“只是想单纯探讨一个问题。”陈时序的语气很淡,淡到极致反而涌出一股翻涌忽至的气势。

梁梦因手指蓦地蜷紧,下意识觉得他的问题并不好解答。

果然。

“在你的认知里,不熟是如何界定的?”

经过一顿晚餐和洗碗过后,她以为他早就忘了那句随口应付宗泽言,顺便挑衅陈时序的话。

但陈时序显然记性并没有那么差。

“我……”梁梦因觉得这个问题埋好了坑,在等着她往下跳。眼睛左转右转,快速思量着对策。

可陈时序没想听她的回答,兀自继续说道:“是认识时间,还是肢体接触?”

前者,他们也可以算得上一同长大。

至于后者,陈时序唇角扯开:“牵过,背过,抱过尚且算不熟。”

神色漠然,垂着眸,他盯着她侧脸旁那根摇晃的鬓发,时不时拂过她的颊面,又被她细指拢去。

似笑非笑:“那亲过,睡过呢?”

如同一声平地惊雷,躲过了刹那的地动山摇,却逃不过余威阵阵。

梁梦因面容陡然僵住,刚刚的热潮急速褪去,片刻间就变了逆转温度,从头顶凉到脚底。

乱了序的心跳声被放大到极致,失频地鼓动,又带着她的神智一同混乱。

她无法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无论是混淆试听的,还是发自内心的,她都无法开口。

几年前的故事被她封存在心底,束之高阁,不愿多提分毫。趋利避害的本质,人总是下意识逃避那些谓之“不愉快”的记忆。

屋内恒温的中央空调发出嗡嗡的声响,方才还觉得舒适的温度,现在只剩遍体冰凉。

客厅中摆放着样式古老的摆钟,秒针不断转动着。窗外似乎还有几声了了的蝉鸣,混在被风吹乱的树叶簌簌声中,几乎听不清。

梁梦因从未发现过自己的听觉有这么灵敏,连身后男人的清浅呼吸声,都清晰入耳。

腕子上的力道微扯,她无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距离瞬间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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