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2-24年,家乡连续两年无雨。
廖学斌下了火车,转乘大巴,又步行半个多小时,总算回到了老家清水村。
“哟,大学生回来了!”
“学斌,你大娘做了小炒肉,晚上来吃饭啊!”
“小斌啊,什么时候再帮狗剩儿辅导一下……”
乡里乡亲,大婶大娘,廖学斌一边笑着招呼,一边飞快地奔向村长家。
廖学斌自小孤苦,父母早逝和爷爷相依为命,几年前爷爷相继过世,也幸亏乡里乡亲热心帮衬,加上他自己勤工俭学,总算熬出了头,今年考上了省城东森大学。
村长陈宝国正蹲在田地里,抽着烟,“学斌回来了。”,展开紧皱的眉头。
陈宝国看起来像一个朴实的农民,其实颇有商业头脑,领导着清水村民,养鱼养虾,前些年红红火火,带着全村一起创业致富,很有威望。但这两年遭遇百年难遇的大旱,连人喝的水都不够,小鲜鱼也变成小咸鱼了。
“陈叔,我回来了。”廖学斌看了看龟裂的地面,担忧地问了声,“村里还没找到水?”
打从去年开始,村里的唯一的一条小河-清水河干涸了,至于自来水,根本不指望。各个乡村成立了专门的找水队,最初是打井,但一直打不到水,村民们只能翻山越岭,在山洞中寻找水源。
“没呢,现在还是每天去别的村买水拉回来。你老张叔他们今天去了北面的乱石坡,碰运气吧。”
陈宝国丢了烟头,拍了拍裤子站起身来,要不是今天约了廖学斌,他会亲自带队去寻水。
“学斌,找你回来,是有事。县里已经决定了,要重修清水村河伯庙。”
正所谓急病乱投医,眼看着一直大旱下去,有些人就琢磨着,是不是把当年香火旺盛的河伯庙修起来?虽然领导们都是无神论者,但这不是被大旱逼得没办法吗,哪怕河伯不保佑降雨,讨个彩头也好。
“降水不是雷公电母和四海龙王的事儿吗?河伯管不管这片?”廖学斌来的路上也思考过这个没营养的问题。
按说要修庙和廖学斌一个普通农村大学生无关,但清水村这事,还真的和他有关了。
清水村的河伯庙,在几十年前是有些名气的,一些老人至今还记得当初香火旺盛的样子。但建国后扫除封建迷信,败落下来,到了十年文革,河伯庙拆掉,神像也被砸倒推翻,后来有村民分配到这块地,废墟上建了房屋,开了田地,正是廖学斌他们家。
所以今天这的事就是拆迁,拆掉廖学斌家重建河伯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