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学斌打开笔记本,当即上网找出很多手机、相机、摄像机的图片,展示给斑甲它们看。
“就是这些东西,如果发现你们的人用这些东西对着你们,那就立刻攻击他,但只限将其打晕,嗯,这个任务可以交给鳗甲,控制住电量。然后,抢夺其拍摄工具,斑甲力气大,将工具砸碎,碎片也都扔江里。”
至于那人醒来后,会不会到处宣扬某只或某些奇怪动物攻击他并抢走他手机相机?廖学斌根本不会在意,因为其他人不会相信那个人。就比如廖学斌跑去跟别人说,“我看见一只飞碟,外星人抢走了我手机!”或者干脆说,“我是河伯啊!”别人会信吗?无图无真相啊!其实便是偶尔留下照片也未必有事,别人只会说“你肯定是PS的”,因为实在难以置信啊!
再三叮嘱一遍后,廖学斌将水族们装上了车,斑鳖坐副驾,枪虾挤后排,电鳗虽长,可以扭曲,正好装满一车,直取春城北部普渡河水域。
“风萧萧兮普渡河水寒,呃,不对,这个不吉祥。诸君,让我们完成五千里长征,会师东海!”
廖学斌将十二只水族送下河堤,挥舞着手臂给它们壮行。
“河伯大人,请放心。”水族们拜别而去,没入夜色下的河水中,鳗甲当先锋,斑鳖来殿后,中间是枪虾方阵,向着北方潜游而去。
“但愿不要迷路啊。”廖学斌低声自语,正要转身上车,忽然想起什么,连忙追上去,拦下水族,打开电脑,翻出某些图片,“等等,你们走的是长江水路,要是中途发现某些物种,可别贪吃掉,你们途中吃些普通的大鱼就是,等到了海里,有的是好吃的。”
对水族来说,它们掠食其他水生动物,看的是生命力,一般而言越是大型的,生命力越丰富。但这些动物,很多都是国家保护动物。当然,偶尔吃掉一些,廖学斌也不会在意,但有些物种已经濒临灭绝,甚至已经“功能性灭绝”了,万一碰到了,吃掉就太可惜了。
“这种,叫做长江刀鱼。”廖学斌指着几张图片,“万一碰到了,你们给我抓两条活的,一雌一雄。”
斑甲瞪着长江刀鱼的图片,不屑道:“这种鱼看起来不厉害啊,河伯大人也要点化它们吗?”
“不,它们确实不厉害,不过它们很值钱。”
廖学斌以前查询鱼类资料时,知道长江刀鱼这些年来越来越少了,现在都卖到几千一斤了!其实刀鱼还是很多的,但人为养殖的刀鱼,或者其他地方的野生刀鱼,却都没有长江刀鱼好吃。同样是长江中,又只有京口到通州的那一段水域正宗,再上游或者再下游的刀鱼就没那么美味了。廖学斌倒是要试一下,看能不能繁衍出不亚于正宗长江刀鱼的美味来?
“还有这个、这个……”
廖学斌指着中华鲟和长江白鲟的图片,中华鲟能长到上千斤,白鲟的最高纪录则有七米长数千斤,不过这两种都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想养殖还得办证,而且私人养殖的话,二级保护动物的证好办,一级的却几乎办不到。廖学斌也不指望自己养,只是吩咐斑甲它们万一遇到,别太贪吃。
“最后,是这个!”
廖学斌指着白鳍豚的图片,白鳍豚于2007年8月8日正式宣告“功能性灭绝”,但功能姓灭绝还不是彻底灭绝,根据国际惯例,在功能姓灭绝后五十年没有发现野生个体,才会宣布彻底灭绝,或许,在大江的某个角落中,说不定还有幸存者。从04年到现在,只有一例疑似白鳍豚的报告,所谓的“疑似”,多半就是“不是”了。廖学斌也不抱多少希望,但要是斑甲它们万一碰到一只,可千万不能被它们吃掉。
像鲟鱼什么的,虽然濒危,一次产卵就很多,总有一天国家的科研机构能找到鱼卵大比例存活长大的方法,实现人工繁殖。但白鳍豚,就算碰到一只,交给国家,也无非是养个几年再死掉,廖学斌想了想,若是真撞到白鳍豚,干脆点化掉吧,虽然就实用性来说,未必比得上海豚。
看着水族们再次没入水中,廖学斌负手远望,对不断成长的水族来说,被人类占据的江河湖泊,必然会有各种人工设施,所以只有广阔的海洋,才是他们真正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