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一滴、一滴落下,浸润在环状的锁上。起初两枚玉佩并无反应,可当鲜血淹没过半的时候,开始出现异样。
白玉发出温和的光,墨玉则快速吸血,没多久竟把锁芯处的血都吸收干净。
起效果了。
白漓毫不犹豫划破腕部,这回血流速度加快,很快鲜血就漫过玉佩。
但没过几秒,又被墨玉吞的干干净净。
这小东西还挺能吃。
如此反复,等头脑有些昏沉时,墨玉终于喝饱。血漫过玉佩,白玉发出的光透过鲜血,变成炽烈的红,光圈闪烁,像是传递某种暗号。
脑海中又蹦出几行小字,她缓缓念道:“小女白漓谨以至诚照告山川神灵,鬼伏神饮,敬以尊上。”
风骤停,叶落无声。
“余誓以命,兹传神明,克己公明,永奉诸天。”
陨星铁盒子突然发出诡谲的幽光,白漓眉心处的彼岸花又浮现出来,莫名的烦躁让她口干舌燥,内心深处竟开始抵触这股神秘的力量。
这时,沉睡的澹禹舟忽然睁开眼睛。
眼底浮动古朴的阵法印记,白漓心中的不适感逐渐淡去。
取代这种感觉的,是自由与新生。每个感官都在被迅速放大,空气中飘散的细碎气味,百里之外飞舞的漫天烟尘,都仿佛近在眼前。甚至,还能听见花苞绽放,舒展身体的脆音。
好一个生机盎然的世界。
白漓兴奋的睁开眼睛,原来这就是巫族的力量,通灵天地,感知万物兴衰。
她好奇的看向身旁装睡的澹禹舟,试图感受他的气运。但蹂躏了人家的头发大半天,啥都没感觉出来。眼见澹禹舟拱了拱脑袋,似是要醒,白漓立刻收敛动作。
算了,她初学巫术掌握不熟练,出错也是难免的。
澹禹舟困惑的睁眼:“小漓儿,天亮了吗?”
白漓:“还没。”
澹禹舟:“那你喊我干嘛?”
白漓理不直气也壮:“已经三更天了,怎么还不起来修炼?夫子怎么教导我们的,生命不息、修炼不止!还等什么,起床拉练!”
澹禹舟:“……”
白漓笑嘻嘻扛起他就跑:“别磨蹭了,走你!”
在二人身形消失后没多久,一道雾镜忽然凭空出现。迷雾消散,地上多了两道穿长袍的身影,每人手执一枚金铃铛,和裘城主赠她的法宝一模一样。
“你确定那个卑贱的混血在这里?”
“嗯。”
其中一人弯腰轻捻地上杂草,草坪明显有压弯的痕迹。赋上掌心,还残存余温,显然对方刚离开不久。
“可惜我们来迟,又让她跑了。”
“怕什么,跑的了初一跑不了十五。只要那个邪宗的小贱种动用巫术力量,我们就能追踪到,届时直接就地斩杀,带她的脑袋回去领赏。”
……
薄雾渐散,朝阳初生,在东方燃起片片红云,昭示着昨晚的杀戮与哀歌。
疮痍之下,佣兵会大楼摇摇欲坠,伤员正陆陆续续被挪出。总指挥是道年轻的身影,牧野连衣裳都没更换,便马不停蹄安排疗伤与救援工作。
一切工作井然有序,直到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形出现。
辛衡慌慌张张跑回来,浑身是血:“不好了!大小姐她,她被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