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乃陛下亲封百骑司副统领,汝等暗卫也受本官节制。既然黄公公为难,那汝等便将所知情况一一汇报与吾,吾自己来想办法。”
黄皓见蒋琬有些怒意,感觉胃口吊得差不多了,于是伸手拦住蒋琬,笑道:
“蒋大人莫急,在下只是为难,又不是不愿相帮。吾等皆效忠陛下,吾自当相助。只是吾之办法有些激进,不知蒋大人敢用否?”
蒋琬见黄皓松口,也改变态度,和声道:
“既然黄公公愿意出手,那本官自然也无甚敢与不敢的,不知黄公公有何妙计?”
黄皓挥手屏退几名暗卫,附在蒋琬耳边低声道:
“根据暗卫情报,杨仪自戕之前,益州诸公曾在一庭院中密会。
密会之后,督军从事王离也去过郡守府大牢,只是不知为何,却无人提起。
吾推测,应是王离疏通了值守狱吏、狱卒,隐瞒了自己行踪。
如今若要解决此事,必须暗中将当日值守狱吏、狱卒等擒拿,严刑逼供,令其吐露实情。
倘若事成,当以雷霆手段,严惩王离等参与此事之人。
届时不但解了汝等荆州人士之围,又能借机替陛下排除异己。
此一箭双雕之事,在下以为,蒋大人不会反对吧?”
蒋琬闻言大惊,没想到黄皓竟如此心狠手辣,为了讨好陛下不惜行此狠毒之事。
“这……未免有些太过激进了吧?倘若陛下在时,依陛下性情,顶多处置王离一人震慑其余益州诸公。”
黄皓见蒋琬有所顾虑,便怂恿道:
“陛下本身就欲打压益州诸公,整肃朝堂好实行新政。
如今吾等有暗卫获取证据,便不怕益州诸公狡辩。
正好陛下不在,不需为此事负责,正是吾等忠心陛下之人为陛下排除异己之时!”
蒋琬听到“陛下不需为此负责”之话,心中顾虑顿时消了大半。
倘若由自己等人为陛下背了这“大肆杀戮”之责,又能令益州诸公元气大伤,再无力就朝堂之上与陛下争锋,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想到此处,蒋琬一咬牙,便答应下来。
二人商议已毕,蒋琬便迅速派心腹去告知霍戈、费祎等人,欲将计就计,给益州诸公致命一击。
当晚,张绍接到蒋琬指示,要秘密抓捕昨日值守狱吏、狱卒。
于是张绍换了劲装,带上二十巾帼暗卫,拿了黄皓给的名单,连夜将一众人等皆尽抓捕。
至金银殿之后,蒋琬、霍戈、黄皓等人早已在金银殿厢房之中备下各种刑具,只待审问知情狱吏、狱卒。
张绍将两名狱吏,四名狱卒尽数置于厢房之中,令几名暗卫在外巡视,自己却关好了房门。
黄皓一无根之人,声音尖锐,看见几名犯人已至,便阴恻地说道:
“吾等深夜将诸位带到此处,想必诸位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不知道诸位是自己说,还是让吾等帮着诸位回忆一下昨日之事呢?”
几名犯人本身就心中有鬼,现又被黄皓这么一问,不免惊慌失措。
但想到王离昨日一边贿赂,一边以家中老小性命威胁,便又不敢开口说话。
黄皓见几人眼神游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便知道大事已成,于是随手拿起一件刑具,在几人面前晃一晃后道:
“汝等可要想清楚,这里是陛下亲设百骑司的总部,吾等皆是陛下身边之人。
汝等是要依附益州诸公与陛下对抗,还是投靠陛下说出实情呢?”
几人闻言,更加恐惧,不管是益州诸公还是陛下的怒火,皆非自己所能承受。
思虑过后,其中一狱吏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叩首道:
“诸位上官,并非吾等不识时务,而是吾等身家性命皆在他人股掌之间。
吾等虽有意投靠陛下,但又不敢堵上一家老小性命………”
黄皓忽然以手拍案,打断了那人之话,狠厉道:
“难道汝等就不怕吾现在就要了汝等一家老小之命?”
几人被黄皓这一吓,更是胆战心惊。
一时间跪在原地,难以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