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过一日,倍山的背脊都会弯一点,每天想要入睡都必须依靠酒精和安眠药。
直到有一日,倍山在六芒星酒馆喝闷酒,他身后那桌正坐着裁判所的人,他们正埋怨着事务繁忙,上司的脾气古怪,让他们颇为受罪。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们很快就忘记了烦恼,开始大肆谈论起美酒和女人来。
“……要我说,最漂亮的还得是那个失踪的裁缝铺家的女儿,叫什么来着?”
“妮梵?”
“对!妮梵……嗝,别看才十四岁,那模样可不俗啊。”
“有什么用?失踪这么多天,肯定早就不干净了。”
“被玩过的更好,不用负责任,那些处女可不好对付,会拿着贞洁哭哭啼啼地要挟你负责。”
倍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双目充血,将啤酒瓶往桌角一磕,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裁判所的人员丝毫未觉,酒馆本就声音混乱,他们又说得正在兴头上,根本察觉不到身后的危险。
被砸破的啤酒瓶十分尖锐,倍山毫不犹豫地刺进那人的嘴里,那个裁判员的嘴巴立刻被划开了一大道口子,鲜血淋淋混着哀嚎,很快就打作一团。
倍山已是中年,哪里会是这些正壮年的裁判员的对手?
他很快就被制住了,还因袭击官员的罪名被丢进了监狱,足足关了两个月才放出来。
倍山再次去找那位审判长,苦苦哀求无果就罢了,因为言语中提及了他送过金币的事,引得审判员大怒,说他空口无凭就诽谤自己收受贿赂,将他捆起来游街,并恶狠狠地警告倍山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毁掉一个人的生活需要多久呢?
不需要一整个冬天,甚至不需要一个冬日,只需要雪花飘落的某个瞬间。
倍山就此失去了赖以生存的裁缝铺,失去了一分一厘积攒下来的银币,失去了从小呵护着长大的骨肉至亲。
他每天都像幽魂一样在王都游荡,有时看到身形像妮梵的少女,就会像变态一样尾随着,也因此遭到多次毒打,人人避他不及。
其他酒馆都不许他进门,只有六芒星酒馆允许他在温暖的室内点一杯酒,休息一会儿。
倍山为了感谢他们,经常带着针线过来,为他们缝补一些破损的衣物和鞋子,偶尔会跟门口的酒保聊几句,提起自己的女儿是多么可爱乖巧。
希娅听完后便陷入了思考,亚尔便让酒保回到自己的岗位去了。
她知道为什么看倍山如此眼熟了,她在其他时间线的报纸上看见过他。
说起来,这起事件算是每个时间线里都会出现的重要事件,也是任务者收割人民好感的重要节点。
在此之前,她虽然知道这件事大概的来龙去脉,但她毫无自保能力,自身性命还要依赖于塔的保护,根本没办法插手这件事,但这条时间线不同,她完全有能力在事件发酵得更严重之前提前扼杀。
“亚尔,等倍山醒酒后,让他来找我。”希娅重新戴上了面纱和帽子,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