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明月跨过宴清风的双腿,要下床去,被他握住脚踝。
“你不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和云锦睡过?”
他开始懊恼,最初她问有没有的时候,他直接说没有,这就完事儿了,问什么在乎不在乎?引出那么多话来,多此一举。
卓明月不知道为什么他执着于这个。
这不重要。他和长公主的关系,显而易见。重要的不是他们进展到了哪一步,而是宴清风对长公主的偏袒,心软,这足够长公主敢对她为所欲为。
“我说了,我不在乎。”
宴清风置气道:“那明日我就让云锦住进来了。”
“随意,”卓明月顿了顿,催道,“放开。”
宴清风不肯,报复似的牢牢抓着她脚踝。
“不放。”
卓明月就不去洗了,躺回去。
宴清风道:“你求我,我就让你去洗。”
他知道她是要去沐浴。事后她总是赶着去洗掉他的味道,用力擦他吻过的地方。
沐浴他可以理解,但有时他看她磋磨得特别用力,好似要褪一层皮,他就挺不解。他有那么脏吗?
卓明月双目无神地望着锦榻帐顶的花纹。
他是将军,杀伐惯了,喜欢看战俘匍匐在脚下求饶,从敌人,成为奴隶,多大快人心。便也想这般驯化她么?
“跪下来,磕几个头,这样求你?”
宴清风根本没想让她那么卑微。
“至少服个软。”
其实只是想她说话别再那么强硬,她这么强硬,他没有台阶可以下。
卓明月无所谓道:“不洗,大不了就是生病,生了病也就不能再怀孩子,也行。”
宴清风大发慈悲的口气放她一马:“去吧。”不能生孩子怎么行?
卓明月改了主意,“不去了。”
活得太累,想去沐浴还得求他,服软,这以后天天跪着过么?
“不拦你了,”宴清风催道,“赶紧洗了回来睡觉。”
卓明月无动于衷。
僵持了一会儿后,宴清风把她打横抱起,往隔间的浴桶走去,冷声道:“你是属驴的吗,这么犟?”
……
宴青菱听说哥哥要大婚的事儿,派珍儿去传话,要请哥哥和未来嫂嫂共用晚膳。
小厮来传话时,将军府中正在用午膳。
侍从们鱼贯而出将一碗碗琳琅珍馐呈于沉香圆桌之上,那些清淡又补身子的菜肴,都被呈放在卓明月眼前。
珍儿躬身立在一旁。
“先前的事,小姐心里头觉得愧对将军,一直想寻个由头同将军冰释前嫌,如今将军喜事将近,小姐是真心盼着将军消消气,盼着将军同卓姑娘百年好合的。”
北稷山回来之后,宴青菱亲自来过将军府两趟,都被门卫拦在了外头。
宴清风明明白白地交代了人,不见她,不允进,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此刻,听着珍儿的传话,宴清风并非立刻给回应,转眸看了眼卓明月。
卓明月眸中幽如深渊,手中玉勺轻轻舀着琉璃碗中的红豆燕窝羹,迟迟没有送到口中。
她心里想着,宴清风昨日说的段云锦但愿为妾,究竟是他吹嘘的,还是确有其事?他说今日让段云锦入府,人什么时候到呢?
珍儿道:“将军,小姐在府上备了晚宴,请将军和夫人前来一叙。”
宴清风问卓明月:“想去么?”
卓明月从思绪中抽身,“整日在府上呆着,确实有些闷。”
她这样说,宴清风就应了此事。
“那就去。”
关于那件事,他也该听青菱好好道个歉,如此才能尽释前嫌。